第25章 头好痛
躺在家里的大床上，申秋一篇篇翻看和孙季枫的微信聊天记录，看完又去看孙季枫的朋友圈，再去翻他们的抖音聊天记录，最后看相册里他的照片。熄了灯后，申秋睡不着，又打开微信再看一遍。同样这照片她看了三遍，她的笑脸一遍比一遍甜。
看到凌晨三点才睡的后果就是，中午十二点起来后发现母亲没给她留饭。
申秋向母亲讨饭吃，申母外套一批，拽着他的胳膊往外走：“吃啥！你还吃啥！街上捡垃圾去吃！走！去楼下炒粉吃一碗，咱去逛超市。”
申秋十七号一大早就会走，申母在超市里买了许多菜等着十六号晚上给她做大餐。
如今的新年说热闹也热闹，但相比曾经的新年，总觉着差点什么。有红包，有灯笼，有烟花，可总觉着物是人非，让人们往后看也不是，往前看也不是，倒是察觉不到缺了什么。
“喂诶诶！手指头收回来！啧！要切到手了！”申父为申秋切菜的方法捏一把汗。
“我知道我知道！诶呀我有我的方法！”申秋自顾自切着，土豆块背切的一大一小的。
“要切到手了！哎呀你给我出去！”
“那我帮什么忙啊？”申秋把刀放下，懊恼道。
“阿秋来！”申母在厕所喊道，“来帮妈妈擦柜子！”
“哦。”
申秋走出厨房，顺便把电视机的音量调低，去厕所了。
“你干嘛啊？我听不到啦，声音调回去。”申父从厨房探出头来。
“自己调！”申秋道。
申父无奈的走出来，把声音调响：“又是广告，换个台，看新闻。”
“二月十六号，蓝桉集团董事长孙木安的死因另有故事的消息被爆出，其中”主持人道。
“那么响干嘛？消停点！申恒凯！你听我说话没？”申母喊。
申父没应她，申秋跑到父亲旁边，也看着屏幕。
屏幕画面一转：“开发布会，集团ceo孙杨桉表示，家内矛盾已调和，全家对孙家四儿媳的去世感到哀伤并会付尽一切责任。另外，孙木安并不死于他杀，孙家也并无私生子一事。集团总经理孙青雨也对此”
“你也看这些啊？阿秋？”申父盯着屏幕问。
“啊，偶尔看看。”申秋没在这里找到孙季枫，松了口气。
“这笔款绝不拨，爸，局势都乱成这样了能不能先稳住股民？你投标安雨集团能保证前景广阔吗？能保证他们不倒戈我们吗？”
总经理办公室内，孙谨吃了女儿冷脸，屋内死寂，他无力的转头看窗外雾蒙蒙的天。
良久，孙青雨开口：“我会想办法，你别想打西湖龙井的主意。”
“这不是安雨集团本身就是我们蓝桉分出去的吗？这集团不还是我们家的吗？你没必要一定要拟个合同，我们”
“你说的简单，二伯说的消息封锁，结果是他卖出去了，警方和我们联手都挡不住丑闻。”
“纸是包不住火的，这迟早”
“他这是闹哪出？爸，你也是帮凶吧？”
“嘘嘘嘘！”孙谨心一紧，他慌张的环顾空荡的房间，“你怎么这么说爸爸！青雨，我也是为你着想，你妈妈走了，浩浩有这么没用”
“你别提我妈！”孙青雨突然失控的尖叫，吓得孙谨连退一步。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女儿，神情让人看着可怜：“青雨你二伯是明白人，你大哥顶多仗着有个儿子讨老人喜欢，可以后季枫也会有孩子，浩浩也会有孩子，孙杨安的实力你也是看到了，这几年集团一直没什么突破，他只会人际这一套，老上海的把戏我们不搞，这集团的希望还得在你身上啊，孙木然在提拔季枫你也看出来了吧？”
“季枫有权开董事会。”
“混小儿听就不错了，他现在都主导董事会了！你还不觉得严重！”
“你说重点！”孙青雨被父亲搞烦了。
“你应该和二伯联手。”
“孙详？切，我从来没把他当回事，他只会捣鬼从中获利，我还不如和孙浩威联手，这智障至少不会被刺我。”
“哈哈哈哈哈哈！”孙谨突然大声笑起来，眼角的皱纹深陷，加上他的跺脚鼓掌，孙青雨不解的看着他。
办公室的氛围诡异，孙青雨越来越看不清她的父亲了，屋内的阴冷让女孩发抖。
“爸”
“对了！就是联手！青雨！你也想着联手的对吧？联手就对了！和孙浩威联手也没事，只要你拿到最大的股份，你来主导集团方向，你来”
“爸，我不是我没想去”
“我的好女儿，爸爸懂你！爸爸知道！嘘嘘，爸爸知道。”
眼前的父亲越来越像孙木安，越来越像孙详，越来越像那名利场上的“绅士”们，孙青雨这才发现她已深陷这肮脏的沼泽，原来她一直是被人利用的工具，原来她曾经深信不疑的，大学学到的所谓“资本的力量”一直是虚伪的。
带着恐惧看着眼前的男人：“爸，蓝桉集团在你眼中，只是钱吗？”
孙谨仍笑着，他慈爱的搭上女儿的肩膀，笑道：“爸爸是为你着想，呵呵呵”
孙青雨还是妥协了，她为怎么骗孙详的问题彻夜难眠。清晨，拖着疲惫的身体起来，她接到的第一个通知，又是孙季枫要开紧急会议。
匆忙画一个淡妆，赶到会议室时，他们已经开会了。
孙季枫站在台前，手里拿着文件，他朝孙青雨笑了下：“姐姐，我们才刚开始。”
“嗯。”孙青雨去坐总经理的位置，她怔怔的看着台上的孙季枫，恐惧感一阵阵的敲击着她。
这混小儿，确实变了
“国际市场就先这样，我们”
“等一下。”孙青雨开口，“国际市场做什么调整了吗？”
孙季枫看着她想了片刻，道：“会开完后我单独和你讲。”
桌子底下，孙青雨攥紧椅子握把。
孙季枫继续：“我们议题不变，各位现在都有一份名单，这是我昨天整理的，里面算得很明确，我要调整高层管理人员的薪酬政策和方案，同样的，部分项目会更换负责人”
“我这不会换吧，都快做到一半了。”一位董事胡涛小声对旁边人说。
“哪个啊？”杨焕小声问。
胡涛的声音更小了：“就是宁波那个你也来的呀。”
“哦海关过了没？”
“过了。”
“那没事，你别怕，查不到的。”
“像浙江这片的都不能动。”孙季枫转身换ppt页面，“我们要主动打响品牌战”
浙江的项目都暂停，那西湖龙井
孙青雨不由皱眉，西湖龙井对她来说并不只是一个项目，这也是她吞并泰国一家公司的计划基石，更是可能会成为骗取孙详答应与他联合的筹码。
孙青雨抬眼看孙详的表情，暗笑，抬手道：“我觉得浙江的项目不用暂停。”
孙季枫抬头看孙青雨，会议室内顿时都是窃窃私语。
孙季枫：“比如？”
孙青雨：“比如湖州轩领师范学院的教育改革。”
孙季枫：“这个先停掉，学生问卷反映激烈，增加考试确实不合理，没必要这么应试教育，他们都是高考选拔的人才，教师更重要的是师德，而不是怎么”
“因为你还在上大学你才这么说，你不能以你们学生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这是国家的规定，不是我们集团能做主的。而且你不能把项目看得这么细，这样很低效率，你应该把这些项目交给下面的人去做，而不是董事会的人。”
“你是问西湖龙井吧？”
孙青雨心里一紧，看着孙季枫的桃花眼，她莫名头皮发麻，梗着脖子道：“对。”
“哦，我忘了还有他，这个项目可以继续。”
项目继续，她的计划没被打乱，孙青雨松了口气，一抬眼，视线却又和孙季枫的对个正着。
孙季枫的眼神暧昧模糊，带着压迫性，仿佛能看穿一切。孙青雨越来越看不清这个弟弟了，她连忙躲开视线。
会议开完，孙季枫回到办公室，他看着手里的名单，手里的钢笔一下一下敲着桌面。他喝了口咖啡，圈出了“孙青雨”，“孙详”，“孙谨”和“秦氏房地产”的四个页面数字。
十七号晚上，孙季枫跟着孙杨桉赴一个酒局，去和一个大传媒公司谈生意。蓝桉集团想稳住局面，和这个公司的合作是大头。
“诶哟！吴总！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上次见你还是在高尔夫球场呢！”
“我怎么没印象？孙老弟，过年那会儿不还刚开了线上会议吗？”
孙杨桉一挥手，很自然的拉开椅子坐下：“诶~您贵人多忘事，二月十一号，是不是二月十一号？！”
“哦哦！我想起来了，来，季枫也坐，小孩长这么大了啊。”吴总给孙季枫倒了杯白酒。
孙季枫笑了笑，举起酒杯先干了半杯，道：“吴总客气了。”
吴总朝身边坐着的两位美女使眼色，美女起身走向孙杨桉。吴总朝孙杨桉笑笑：“这两个是公司刚签的模特，这个叫甜甜，这个叫小冉，最近那个《永生》不是挺火的吗？就是小冉演的，现在也算个二线明星了。”
“诶吴总，我有媳妇的，我还是算了吧。”孙杨桉笑道，“那电视剧是吧？我家老太太也在看呢，确实火。”
吴总朝美女使眼色，她们就坐到孙季枫身边了。
不知道聊了多久，孙季枫有点头晕了，他强撑着胃里的翻江倒海和身体上女人的触碰带来的恶心，仍同饭桌上的人们笑着。
吴总到没醉，人清醒的很，只是嗓门变大了：“来，小枫再来一杯！”
“诶算了算了，小孩子经不清折腾，你看他脸都红了。”孙杨桉劝道。
“这有什么？！二十一了吧？生意场上的事他迟早要经历的，我这不在锻炼他吗？”
接着，孙季枫断片了。
等他醒来时，窗外的阳光刺得他头疼。
头真的好痛
左手也完全麻了，他刚想翻身，低头一看才发现怀里抱着个女人---是小冉。
头好痛
女孩子睡得香甜，脸蛋红扑扑的。孙季枫轻轻掀起被子-----两人都裸着。
头好痛
“你怎么可能没有微信呢？”
“想要啊？你亲我一口？”
“你好坏呀，刚才在吴总面前可不是这样。”
“诶！你别坐这呀，你房间在哪？”
“阿秋你先回去”
“哥哥你身材真好，你房卡放哪了？”
昨晚他和女生的对话突然涌上脑海，孙季枫头疼的快炸了。
他转头又看了眼女生，烦躁的甩了自己一巴掌，便飞速穿上衣服离开。他一边走出酒店，一边拨孙杨桉的电话。
没人接，孙季枫低声骂：“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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