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调查
等着言业生处理好自己情绪，褚寻告诉他要带他去警局做一些调查。
褚寻握着他的手轻声道：“我会在一旁陪着你，业生只管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就好，不要怕。”
言业生银白色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闻言听话的点了点头。
两人在屋子里休息了一会儿，等正午最大的太阳微微暗下去了，褚寻才推着言业生下了楼，还不放心的往他身上披了一件米黄色的风衣挡太阳。
小心的把言业生抱进车里，褚寻又把轮椅装进后备箱，轮椅已经很旧了，不管是脱漆的把手还是老旧的样式都告诉了人们它的风烛残年。褚寻看了看，关上门对言业生道：“晚上重新买一个轮椅吧，买个电动的轻松些。”
言业生坐在车里点了点头，安静的没有一点儿意见。
“谢谢先生。”
来到警局，例行检查了番，褚寻推着言业生进入审讯室。
在言业生身前蹲下，褚寻握上他的手，轻声道：“我就在这片玻璃外面看着你，不要怕，我不会走。”
言业生抿唇，安安静静的望着他：“嗯，我相信先生。”
褚寻起身时看着小孩儿乖巧望着他的模样——轻红的瞳孔像是剔透的粉钻，异常的生动惑人。
褚寻额头和他贴了贴，温声道：“不用怕，先生在这。”
“嗯。”
张百隋等在一旁，看着他和言业生的互动神色微微有些怪异，这这是养了个孩子，还是养了个媳妇儿？
但他知道褚寻这人对自己是非常有规划的，也相过几次亲，几年前他都看到这人对自己未来的规划都已经安排到了结婚生子的地步。
他这些想法实在是无厘头。
在心里吐槽了下，张百隋还是安静的站在外面看着里面的情况。
这世上绝大多数事都是被语言带歪的，张百隋虽然看着不太着调，但其实并不轻易开什么玩笑。
言业生面前坐着的是一位面相很温柔的女性，弯弯的柳叶眉和挺直的鼻梁下微嘟的菱唇都显出女子极好的皮相，就连那双黑眼睛都比常人来的黑亮湿润。
“你好，小朋友，我叫叶颜心。”
言业生微微垂头，苍白的肤色透出些淡淡的阴郁：“你好。”
叶颜心毫不在意他的冷淡，仍然温和的开口：“你是叫言业生吧”
她边说边翻开手边的文件。
“业生是一直和父亲一起住吗？”
言业生摇了摇头：“他不是我父亲。”
“小时候母亲也在，但七岁之后她就走了。”
叶颜心：“他为什么不是父亲呢？”
言业生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叶颜心看他不想说也没再问：“那好吧，不过业生和母亲有联系吗？这些年你们见过吗？”
“业生知道母亲在做什么吗？”
言业生点了点头：“今天的那封信是第一次联系，七岁之后我再没见过她。”
“我不知道她在哪儿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这么多年过去，我可能已经认不出她了。”
随后又慢慢问了些问题，言业生都回答的很是平静，语气无波无澜，也没什么情绪。
一直问到天色暗下来，褚寻看着玻璃内面色更加苍白的言业生，微微蹙眉：“够了吧，问这么多。”
张百隋摸了摸下巴：“你不觉得他太冷静了吗？”他其实是想说冷漠的。毕竟言业生从进门开始表情就没什么变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只是在说些什么无关紧要的人。
“嗯？”他沉呤了一会儿，刷的拍了一下手：“比我解剖的尸体还要冷。”
褚寻冷笑一声：“我看你最像尸体。”
坐在一旁的警察看也没什么好问的了，朝着对讲机说了些什么，耳机里的声音慢慢消失，言业生也推着轮椅出来了。
褚寻走到言业生身边推着他，一边走一边轻声问：“饿不饿？先去吃饭？”
言业生点了点头，安静的跟着褚寻出去。
张百隋叫了声：“不请我去？”
褚寻停下，思索了下：“那你请客吧。”说着就往前走。
“喂喂，要不要这么没有人性？”
“你都这么说了，我要是有点儿人性也太打你脸了。”
他们两人互相打趣，话语中全是言业生说不上话的娴熟，言业生微微垂下头，是和他这种半道插上去的人不一样的。
手指紧紧握成拳，有些长了的指甲深深刺在掌心，一阵阵尖锐的刺痛唤醒着他的理智，让他不至于在褚寻面前失态。
一起吃了个饭，张百隋和他们告了个别就先走出了餐厅，直到来到一处灯光照不到的昏暗处他才停下。
揉了揉僵硬的手腕，骨骼间发出让人牙酸的声响，百无隋淡声道：“出来吧，跟了这么多天不打算见个面？”
一个瘦弱的身影慢慢从黑暗里暴露出来。
张百隋挑了挑眉，这么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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