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三十八章
听着眼线传来的密报，哪怕早就知道这段剧情，但白芊红还是不由自主的为韩非的大胆咋舌。
该说不愧是主角吗～
今晚，白芊红一直都呆在弄玉和自己的房间里，从未踏出过紫兰轩一步。虽是如此，可她却对卫庄等人的去向一清二楚。
季嬴就算再怎么说也是长辈，在新郑这片土地上，她早有落子。
韩非很好，可是，嬴政比他更好。
站在门外屏住呼吸，白芊红侧耳倾听房间里的交谈。
她要是没有记错，这次谈话之后，流沙应该就要诞生了。
这么有意思的时刻，她怎么能不去凑个热闹呢？！
“如果没有鬼谷传人的惊天绝杀，即便知道了军饷藏匿之处，也只是鞭长莫及，可望而不可得。”
房间里适时传来韩非对卫庄的夸赞。
“不过只是王室贵胄们的权利游戏，公子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拉开门，白芊红迈步走了进来。
“你在偷听我们的谈话。”卫庄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喜怒。
“话别说的这么难听。”白芊红转身门拉上，丝毫不惧卫庄的冷压，“不过只有一门之隔却发现不了我的呼吸，这应该是某人学艺不精，似乎不是我的问题。”
忽视掉韩非和张良的打量，白芊红径直走到案边，坐到了卫庄的右手侧、紫女对面的位置。
“夏姬姑娘，我们又见面了。”韩非微微颔首。
“夏姬这个名字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称呼的。”碧血鸳鸯刀的左手刀在白芊红的右手里飞舞着，“公子若不介意，直接叫我的名字明月心就好。”
“明月本无心，何来明月心。姑娘的假名可真是一点也不走心。”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汝非明月，安知明月无心？”白芊红给了韩非一个轻飘飘的眼神，转移了话题，“公子今日来紫兰轩的目的难道是为了和月心探讨闺名？”
“哎呀，失礼失礼，差点忘了正事。”韩非适时收回自己对白芊红的好奇，轻轻一拍自己的额头，一副都忘记了自己来次还有正事的模样，转头看向卫庄，正色问道，“卫庄兄，韩非还有一事请教。”
“你对姬无夜此人如何评价？”停顿了大概有一息的时间，韩非问出来自己的问题。
“他能活到现在，还执掌大权，可见你父王的昏庸无能。”卫庄的回答毫不客气，甚至可以称得上毒辣。
“我想请你再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姬无夜不除，韩国必亡。”
此言一出，满室寂静。
不过，不同于直接表现出来了的张良的惊讶以及紫女的无声轻笑，白芊红将自己的嘲讽隐藏的很好。
“想让我帮你杀了他？！”
“我既然执掌刑法，当然明白杀人是犯法的，一定也不会允许其他人这么做。”韩非的脸色是少有的正经，“这个忙，其实是帮你自己。因为，我想让你取代他。”
白芊红嘴角的嘲讽愈发明显，这大概是因为她自己不想要隐藏的缘故。
取代姬无夜？说的真动听。
可惜，太难了！
姬无夜在韩国扎根之深，在场五人之中没有比身为血衣侯和天涯歌女掌上明珠的白芊红更清楚的了。
夜幕。
罗网。
韩非把姬无夜想的太简单了。
“然后呢？效力于你的权利游戏。”卫庄没了兴致，打算起身离开。
“卫庄兄留步。”韩非唤住了正欲离开的卫庄，“不管愿不愿意，我们都已经置身于这个名为天下的权利漩涡之中了，这已经无法改变，但我们可以一起来建立一个全新的韩国。”
“和现在的韩国有什么不同？”卫庄停下来脚步，扭头问道，似乎是被韩非的话重新提起了兴致。
“第一，不再有姬无夜这样的人。第二，不再有安平君、龙泉君这样的人。”
“听起来对我好像没什么吸引力。”卫庄对韩非说的两点并不感兴趣。
而白芊红，更是纯粹把韩非的一腔雄心壮志当成热闹在看。
“姬无夜权力滔天，并非这么简单，在他背后还有一股遍布七国的强大势力，从昨晚离开将军府的那一刻，你已经上了他们的死亡名单。”卫庄倒是难得好心。
“有形的生命的确非常脆弱，但是无形的力量就会坚不可破。天地之法，执行不怠。我给这股无形的力量起了一个名字叫做——流沙。”
“啪！”“啪！”“啪！”
房间里骤然响起了掌声，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鼓掌的白芊红身上。
“看样子明姑娘似乎有所指教。”韩非并不恼怒，看他的样子，似乎是真心希望白芊红能言有所物。
“知道夜幕四凶将吗？”白芊红反问，并不等任何人答话，自顾自的接了下去，“皑皑血衣侯，石上翡翠虎。碧海潮女妖，夜下蓑衣客。他们是姬无夜撕咬整个韩国最锋利的爪牙。”
“紫兰轩已经关注他们很久了。这四人在朝在野都有相当的势力，分别从军政财谍掌握了很多人的命运。”
虽然不明白白芊红的打算，但既然白芊红已经开了头，紫女也接过话继续讲了下去。
而在这个过程中，卫庄任由两位姑娘畅所欲言，没有出言打扰。
“血衣侯掌管十万兵力，翡翠虎富甲一方，军权加财力，的确已经够姬无夜嚣张跋扈了。”韩非沉下心，“那其余两个呢？”
“你虽然求学在外，但消息还不错。”紫女用眼角余光很不经意的扫了一眼白芊红，似是随口夸赞道，“潮女妖隐藏在深宫内廷，也就是你父王的枕边，可惜，后宫佳丽众多，她的身份，紫兰轩并不清楚。”
“至于蓑衣客，他是姬无夜的情报头目，负责监视朝野上下。一有风吹草动，姬无夜会先知先觉。但此人最神秘莫测，隐匿极深。”
“在这四个人之中，翡翠虎最不足为惧，而最棘手的人也不是隐匿极深的蓑衣客，而是身为韩国世袭贵族的血衣侯白亦非。”
“等等。”韩非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回过身看向了张良，“我要是没有记错，血衣侯的掌上明珠白芊红似乎和子房你订有婚约。”
“不错。”张良点了点头，“这桩婚事是家父尚在时与血衣侯夫人亲自定下的。除此之外，家父还为这桩婚事向那位夫人许下一个诺言。”
“什么诺言？”韩非追问。
“年过四十依旧无子方可纳妾。”出乎预料，白芊红接了话。
卫庄眉尖微蹙，隐约有些不悦。
紫女一双含情美目看向白芊红，眼神不解。
“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似是看出韩非和张良两人的不解，白芊红一声轻笑，伸手取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一张如花颜容就这样暴露在了烛火的照耀下，“因为我就是白芊红。”
“既然公子言‘明月心’此名过于敷衍，那芊红就以真实身份面对公子。就是不知，公子对这份惊喜可还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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