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江莹心理咨询室大厅前，一个穿着黑衬衫，戴墨镜留寸头的中年男人和一个身穿红色连衣裙，戴大檐帽的女人擦肩而过，二人一出一入……
“当当当。”
“请进。”
咨询室房门开启，红衣女人缓步进入，随手关上房门。
“你好，江莹。”红衣女人进门，主动与江莹握手。
江莹双眼微张，对于直呼自己姓名的客户略感意外。
“一般来咨询室的客户都叫我江医生，头回在这里听到我自己的名字，还有些不习惯呢。”
“坐吧。”
江莹很快适应了这个意外，恢复了笑容，拿起客户预约单，查看对方登记资料。
“呃，预约单上没有留下你的姓名，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呢？”
红衣女缓缓坐到躺椅上，没有立刻回答江莹的问题，而是抬头环视周围，观察咨询室内的每一样物品。
江莹察言观色，笑着说，“放心吧，我这里没有监控，也没有录音，为的就是能够确保每一位客户的隐私。接下来，无论我们谈论任何事，都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在她说话时，红衣女人并没有注视她，而是在观察过周遭后，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墙上的挂钟上。
“那个挂钟的声音真好听，滴答，滴答，滴答……”
江莹此时觉察红衣女人有些奇怪，但眼睛还是不由自主的随着她看向那挂钟，一起聆听挂钟的声音。
“嗯，这是我为咨询室特别定制的挂钟，它的声音是仿竖琴声制作的，自带空灵感，能辅助每个在这里治疗的人，让他们放松身心。”
“的确是，听到它的声音，就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红衣女人说话间，缓缓闭上双眼。
江莹注视着挂钟的钟摆，点了点头，“的确是，第一次来我咨询室的客人都是这种感觉。”
“那你听了他会睡着吗？”女人闭着眼睛问。
“呵，我已经习惯了，当然不会。”
“那不一定，有些时候，越熟悉的东西越会让人感到陌生。你看那个钟摆，是不是和你最初买它的时候不一样了？”
“不一样？”
江莹目不转睛的看着挂钟，似乎还真得有些不一样。
几个呼吸之后，红衣女人睁开双眼，拿起桌上的玻璃茶壶，往旁边水杯里倒水。
“哗哗”的水声将江莹的注意力引回，她稍稍舒展身体，回头坐在椅子上。
“好了，我们开始吧。”
“你是第一次来，所以，照惯例我要先问你些问题，比如说姓名年龄，具体要咨询或是治疗哪一方面的事……”
“江莹。”
江莹的话说了一半，水声戛然而止，就在这时，红衣女人唤了一声，这声音柔和，空灵就像墙上的挂钟。
江莹使劲儿张了张自己的双眼，语速迟缓，却带着强调的说，“在这里，你应该叫我江医生。”
女人淡淡的笑，“江莹，在我之前来这里的那个人是谁？”
“哦，他是我的一个病患，在我这儿，已经治疗很多年了。”
“他得了什么病？”
“这是病人隐私，我不能泄露。”
“那让我来告诉你吧。”红衣女人端起桌上的花茶送入口中，浅浅抿了一口。
“他叫路志军，是个地下组织头子，他双手沾满血腥，却逍遥法外。他之所以找你治疗是因为他坏事做的太多，担心被警方抓获，以致失眠。”
“你是怎么知道的？”江莹目光平静，语速依旧平缓，但不断蹙动的眉峰暴露了她此刻的不安和紧张。
红衣女人没有回答，接着问，“既然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不报警，还要给他治疗呢？”
江莹面无表情的说，“他除了支付我一年几十万的治疗费外，还额外付了高额的保密费，我有什么理由不给他治疗呢？医生也要生活。”
“那你在对他治疗时，都了解到他哪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呵，他的秘密太多了，多到连他自己也记不全。绑架，杀人，勒索，拐卖妇女儿童，太多了。”
“有证据吗？”
“当然有。”
“什么样的证据？”
“是他亲口说的，这还不够吗？”
“这里不是没有监控和录音吗？”
“呵，那都是安慰病患，让他们放松心态的。为了保证双方的利益，每次治疗开始我都会录视频存档。”
“很好，我想听听，你的客户中除了路志军，尹一垚，还有些什么样见不得光的客户？”
“很多很多。”
江莹直直注视前方，好像在看红衣女人，但又好像什么都没看。
她的语速逐渐放缓，慢吞吞的讲述着她的客户，逐一暴露一条条的罪恶。
“王亮，三十八岁，九年前，他婚内出轨，想离婚又不舍得分财产，就带自己的妻子岳父母一家去虎峰公园游玩。在到危险区附近时，深深了解妻子脾气的他，故意激怒了妻子，惹她下车步行。直到引来老虎，将她扑倒撕咬。他岳父母护女心切也下了车，结果一家惨死虎口。这件事报导后，女人被骂任性活该，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当时用了多恶毒的言语来激怒自己的妻子。大概是因为当时老虎吃人的场景过于血腥，导致他整晚做噩梦，因此患上失眠抑郁。”
“梁墨，官二代，两年前醉驾撞死人，为了逃避法律制裁，找人替罪。去年，他忽然间出现自残行为，家人带他来找我治疗，我才了解到这件事。”
“还有吗？”
“当然有，很多很多，更恶劣，更卑鄙的……”
“那你慢慢说……”
【这是什么？】
【心理医生的自白？】
【这明显是在拍段子。】
【挺有趣的，已关注。】
【看着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她好像我们学校前不久来讲座的心理专家。】
【什么叫像，就是她，叫江莹。】
【不是吧，教授也要当网红啦。】
【别说，这拍得还挺逼真的。好像她真得被人催眠了一样。】
【她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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