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去五星级酒店还是咖啡馆？要不宾馆也行？”孤舟走在女孩身边，比女孩高出一个头，“总之这种正式的谈判不应该发生在破旧的图书馆。”
“除了宾馆都可以。”女孩露出嫌弃的神色。
“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怕这份合同的重量不是一两天就能够掂量出来的。”孤舟说。
“什么意思？”
“短时间内我无法下定注意。”孤舟淡淡地说，“因为你的老板栾盈，还没有给我想要的东西。”
“那东西对你那么重要？不要不行？”女孩说，“他之前为了你清场空中花园，那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你都忘了？”
“我一点都不惊喜，因为那不是我想要的。”孤舟淡淡地说，好像根本就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那都满足不了你？要知道那么大手笔……”女孩满脸惊讶加气愤的表情，“他都没给我花过！”
“云绮是爱我的，不是爱那场豪华的晚宴，对于她来说，就算是挤在我那十几平米的小屋子里过生日，她依然会感动得痛哭流涕。”
“云绮是谁？你女朋友吗？”女孩看着他问道。
孤舟这才突然发觉自己忘了介绍最亲近的人，他很少提起云绮，但是心里爱她胜过爱自己，“准确地来说，是我未婚妻，只是……”
“哦，那恭喜啊。”女孩没等孤舟说完，便用淡淡的语气打断了他，好像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自言自语。
“只是我不知道还能陪她多久了……”见女孩没听进去，孤舟便也将目光转向别处喃喃道。
“她不是你未婚妻吗？”女孩忽然瞪大眼睛，将头侧向孤舟，却望见孤舟心事重重，便又问道，“怎么？她把你绿了？”
孤舟听后心里不爽，皱起眉头看向她，只见她一副得意扬扬的样子，看是为了报刚才被羞辱的仇。
过了一会后，孤舟又恢复到了原先的样子，他顺下眉毛望着脚下慢慢地说道：“我是个杀手……”
女孩当即跳到孤舟面前，拦在了孤舟身前大声说道：“杀手怎么了！杀手就不配拥有爱情吗？杀手是这个世界上最酷的职业，应该拥有最酷的人生！而不是像你这样每天跟个废柴一样为自己的未来而担心！”
“连自己生命的终结在何时都不知道，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控不了，这种人生称得上酷？”孤舟反驳道，“说好听点叫杀手，说不好听点就是潜逃杀人犯！”
“你在亵渎自己的职业！不管是杀手还是杀人犯，”女孩大叫道，“我们暗杀的目标都是社会上的渣子，我们的工作是为民除害！我们是正义的使者！”
“正义？如果真的是正义那为什么警察还要找我们。”孤舟冷笑道，推开拦住道路的女孩，“那法律算什么？一页页法典不就成了废纸吗？”
水玉愣在原地，愤怒地看着孤舟，却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红绿色相间的灯光把门外都照亮了，孤舟和水玉顺着灯光的指引迈入高高的门槛，大厅里弥漫着豪华的气息，竖立在中央的钢管上盘旋着几乎半裸的舞女，餐桌上摆放着各色的美味佳肴，孤舟左顾右盼着，对这里的气氛表现得很陌生。
“这是最繁华的商业街中的最豪华的夜店，现在属于栾盈旗下。”水玉满脸得意地介绍着自己家族的企业。
“带我来这里干嘛？我们的目的不是签订那份协议吗？”孤舟疑惑地问道。
“嫌图书馆差劲，学校太乱，这里总行了吧，”水玉说，“在这里撞倒多少酒柜都没事，因为他们都尊称我为大小姐，顺便再告诉你一点，自打你迈进来的那一刻起，只要没我的同意就休想走出去一步。”
“你是栾老板的女儿？”孤舟不禁又开始上下打量这个瘦小的女孩，怎么看也跟那个身材高大的栾盈搭不上关系。
水玉怔了一下回答道：“也能算作女儿吧。”
“说得好牵强。”孤舟不解。
“你没必要知道那么多，你只需要在这上面签字。”水玉说。
“别那么草率，我连着上面的内容都没看清呢。”
“好，那就给你足够的时间。”说罢水玉冲着前台喊道，“二嫂，贵宾包间。”
一个体态偏胖的大妈抖着她那垂下的肚子就往这边小跑，嘴中还不停地说着：“水玉大小姐啊，来了来了。”
大妈迎着笑脸把他们安顿到了一间四壁镶嵌着镀金花的屋子里，桌椅非常讲究，全部是欧洲皇室造型，他们面对面坐着，水玉挥了挥手说辛苦了二嫂，大妈就笑眯眯地回答应该的应该的，随后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并且把足足有十厘米的隔音大门带好了。
水玉从包里又掏了出来那份协议书，通过光滑的桌面滑到了孤舟面前，“好好看看吧，看好了就签字，这次没有了外界干扰，看你还耍什么花招。”
孤舟接到协议书，竟然把单子一扣连看都不看，冷冷地说道：“我知道这份协议书上写的是什么，我也可以在这上面签字，但是有一个前提条件。”
“什么条件？”水玉问道。
“把我应得的拿给我。”
“我可以把你应得的给你，但是我也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你在这张协议单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我为栾老板做了两单，我该不该得到自己的报酬。”孤舟直视着对面女孩的眼睛，他们的双眸都透着冷冷的寒意，深深浸入彼此的身体。
“当然。”
“那为什么你还有条件？”
“因为现在你要的报酬在我手里，给不给你我说了算。”女孩从挎包里又掏出两张信封，叠在一起搓来搓去。
孤舟的目光汇聚在那两张信封的封面上，朴素的信封上各镶着一头金龙雕塑作为信标。
“希望你别向你的老板一样。”孤舟说道，拿起一旁的钢笔用草书在协议单右下角潇洒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然后把单子顺着桌子滑向了对面。
女孩低下眼睛瞟了一眼协议单上的签名，随后把两张信封叠在一起向孤舟扔了过去，“我们掌握的金毒枭最新的动向，得来不易，别弄丢了。”
孤舟微微点了点头，把信封塞在了胸前的口袋中，“为什么你之前不说报酬在你的手中，那样的话或许我签个名就没那么复杂了。”
“因为我得知道你是否真的有那么大的决心与我们合作。”水玉一边把协议单收进挎包一边说道，“因为你要知道，往后的合作，付出与得到不成正比也许是经常的事。”
“刚刚你怎么不说？”孤舟有点后悔不看那张协议书了。
“签完了就不能反悔，而且是你说的协议书上的内容你都知道。”水玉起身离开，随手把座位推到了桌子底下，“放心吧，不会让你亏太多。”
孤舟抚摩着昂贵的镀金信标一言不发。
“对了，”开门的一刻水玉突然说道，“明天有一场特意为你安排的晚宴，五点以后就别安排其它事了。”
“晚宴？不感兴趣。”孤舟头也不抬。
“随便你了，反正宴会的主人是你的舅舅，到时候我也会去。”说完，水玉的身影就消失在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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