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送去幼儿园
许帆很快就给祁希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幼儿园。
面对突然被安排去上学，祁希还是有些忧心的。一边担心陆盛暄是嫌弃自己不会说话，一边又担心学不好怎么办。
陆盛暄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忧，在进班级的前一刻，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
“在这里会有小芳老师教你，放学我会来接你。”
祁希点点头，目送陆盛暄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才肯和小芳老师进去。
“祁希你好，我叫刘芳，你可以叫我小芳老师。”
小芳老师笑着和祁希打招呼，笑容十分富有亲和力。
在祁希来上学之前许帆就已经把祁希的基本情况告诉了她。面对这个过去受到过巨大创伤，从而忘记说话的祁希，她心里充满了同情。
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教会祁希说话。
“一二三，坐整齐。”
小芳老师走进去，原本喧闹的教室瞬间安静。圆头圆脑的小朋友有模有样的摆好双手挺直背，坐在他们的小课桌上。
他们的目光本来是注视小芳老师的，随后目光又转移到祁希身上。
小孩的目光虽然有几十双，可是却是天真无邪的，祁希没有那种下意识的排斥感，而是感觉很舒服。
“小朋友们，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班的新同学，祁希小朋友。”
对于给祁希的这个称呼，小芳老师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妥。在她眼里祁希也就像是一个单纯天真的小孩。
祁希下去之后，在第一节课上就和小孩子们打成了一片。
主要是全班小朋友们热情的输出。他们围绕在祁希身边，提出他们小小的脑袋里大大的疑惑。
“为什么祁希哥哥这么大也要来上幼儿园呀？”
“祁希哥哥，你的头发颜色为什么和我们的不太一样呀？”
“祁希哥哥我们能交朋友吗？我叫小芝，你长得好好看！”
“祁希哥哥……”
面对小朋友们热情的轰炸，祁希眉眼弯弯的笑着，对围在他身边的小孩子很是喜爱。
直到小芳老师过来，才将祁希带走。
“好啦，好啦，小朋友们该和小玲老师去上绘画课了。”
“是。”
全班小朋友异口同声，奶声奶气的答道，跟着小玲老师去了绘画室。
小芳老师拿来了纸和笔，“祁希同学，首先我们来学习你的名字吧。”
小芳老师将祁希的名字写在纸上，“请你跟着我读。qi xi。”
祁希张了张嘴，发出声音:“qi xi……”
祁希感到有些惊喜，太久没开口说话，自己的声音传入耳膜，听着有些陌生和不太真切。
“很好，只是第一个字的音调还不准。再和我读一遍，qi xi。”
“……qi xi。”
“很好，祁希。现在我来教你写自己的名字吧。”
祁希学得很快，小芳老师感到很欣慰。
小芳老师手把手教祁希握笔的姿势。在祁希的记忆里，他更是从未写过字，废了好大的劲才握住笔。
落笔的时候，笔尖颤抖，在纸上画出一道歪歪扭扭的线条。
突然，祁希好像想到了什么，放下笔站起来。
“怎么了，祁希？”
祁希不想写自己的名字，他想要知道陆盛暄的名字怎么读，他想要学会写陆盛暄的名字。
祁希还不会说话，为了表达自己的意思，只能伸手站在小芳老师面前不断比划。
他先是比出陆盛暄的身高，手掌横着，放到头顶上，手臂绷得紧紧的。
陆盛暄足足比祁希高了一个头，祁希不得不踮起脚尖。
见小芳老师有些疑惑，祁希不禁有些泄气。随后又眼睛亮起，伸着自己的手摸了摸脑袋。
小芳老师立刻就理解了祁希的意思。
“你说的是陆先生吗？”
祁希立刻点点头，拿起笔，期盼的望着小芳老师。
“你是想学会写陆先生的名字？”
祁希“嗯嗯”两声。
“好，我们先学会说陆先生的名字，再教你怎么写。”
每个人第一个会写的都是自己的名字，可是祁希写的却是陆盛暄的。
小芳老师看着祁希认真的侧脸，在她眼里陆盛暄和祁希是一对十分登对的情侣，看得出祁希真的很喜欢陆盛暄。
第一次落笔十分艰难，但祁希心里还是满心欢喜。前面的字都写得歪歪扭扭，祁希不辞辛苦的写了几十页。
等陆盛暄的名字在纸上渐渐成形，一笔一划中都蕴含着他对陆先生的爱意。
即使已经写得手酸了，他还不肯停下，陆先生对他这么好，他也要将陆先生当成唯一。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在这一天里祁希学会了很多，生活中最常用的话语他都会说了。小芳老师还交他认识了很多生活中的常见物品。
到了放学的时候，祁希乖乖的在教室等陆盛暄来接他。
教室里还有一些等家长来接的小朋友，他们都围在祁希身边，仰着小小的脑袋。
“祁希哥哥也有人来接吗？”
祁希点点头，他不认识回家的路。况且陆盛暄许诺过会来接他的。
教室有面宽大的透明玻璃，一直望着外面的祁希发现了陆盛暄的身影。他一骨碌从座位上起来，和小朋友们挥挥手。
“再……再见。”
祁希没有办法忍住心里的雀跃，他像一只灵活的小鸟，飞扑到了陆盛暄的怀里。
祁希身体纤柔，冲力可以忽略不计。陆盛暄用有力的手臂揽住祁希，垂眸看他，眼里充满笑意，似乎也是被祁希的情绪传染。
“陆……陆……陆盛暄。”
刚才练习了千百遍的名字终于正确的说出口，祁希仰着小脸，眼神有些小骄傲，看起来像是要求表扬。
“我们家祁希真聪明，一天就学会了。”
陆盛暄笑着，眼神更加温柔。
祁希又急急忙忙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送到陆盛暄眼底。
纸上密密麻麻遍布着“陆盛暄”这三个字，可以看出写得并不熟练，像幼童的字体。
“手怎么了？”
陆盛暄突然开口，语气有些严肃，他眼尖的发现了祁希白嫩纤长的右手食指红彤彤一片。
右手被陆盛暄抓到了眼前，原本给祁希忽略的手指传来阵阵疼痛，指尖颤动。
他低头眼神有些闪躲，手用了用力想从陆盛暄手里抽出来。
只可惜没有抽回。
祁希低着头，心里有些害怕。明明写字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他却还废了这么大的劲。
看着祁希低头感到不安，陆盛暄眼里闪过一丝不忍。
“下次注意点，不要让自己再受伤了。”
见男人没有责怪他的意思，祁希立刻点点头，恢复了常态。
祁希真的很好哄，不需要什么东西，只需要柔声细语就好了。
“今天辛苦了。”
陆盛暄向小芳老师致意。
“我没有做什么，是祁希他学的很快。”
小芳老师笑着回答，看见了陆盛暄手里的纸张，解释道:“祁希他第一个学会写的是陆先生的名字，他花费了很多精力。陆先生和祁希的感情真好。”
“谢谢。”
陆盛暄低头看祁希，祁希已经有些害羞的躲进他的怀里。
“我先带祁希回家了，再见刘芳老师。”
“再……再见。”
祁希用今天学到的词语和小芳老师告别。
“再见祁希，期待你明天来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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