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在哪（已修）

“身份……核对成功……”

        “信息……”

        “载入……”

        ……

        冰冷的机械声时断时续，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齐玖玖试图去听清机械声所说的内容，但耳朵捕捉到的话语在昏沉的大脑里通通变成破碎的、难以理解的音节，最后渐渐转变成一道清晰的声音——

        “碰——”

        齐玖玖猛然睁开眼。

        ……她在哪？

        这是一辆齐玖玖以前在地球上常常能见到的旅游大巴里。面前的座椅表面皮革缺了一大半，露出的海绵发暗污脏。车窗因为长久没有清理而布满污渍，灰蒙蒙的一片。

        大巴并没有在行驶，透过车窗能看见外面郁郁葱葱的树木。

        这与未来时代完全不同的交通工具让她浮现一种古怪的感觉。

        这是现实吗？

        齐玖玖不动声色的环顾四周。

        她正坐在一排座椅中间的位置，左右两边的座位都是空的。车上其他位置几乎坐满了人，往前一扫全是黑黝黝的后脑勺。

        再低头一看，身上仍然是那套白色的运动装。

        齐玖玖伸手在口袋里摸索，只摸到了一堆塑料包装的小硬块。

        是她旅游时买的一袋糖果。

        还好还在。

        齐玖玖随机握了一颗出来，摊开手心一看，黄色的塑料包装展示了它的口味。

        香蕉味。

        运气不太好，齐玖玖不怎么喜欢这种味道，不过她没有把这个糖放回去再挑一颗。

        她一边拆包装一边思考，自己明明昨天还在度假，享受美丽的小岛和轻柔的海风，怎么一觉醒来莫名其妙的换了个位置？

        这个问题暂时没有答案。

        把糖果吃下去以后，齐玖玖开始思考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这辆车太过安静了。

        从齐玖玖醒来到现在，除了她行动时发出的声音，车上没有其他任何的声响。

        几十名乘客居然没有一个人说话。

        而且……

        齐玖玖盯住左前方的女乘客，能看见她秀美的侧脸和白皙的皮肤。她看起来年纪不大，应该是个学生。

        女学生右手拿着一个手机，紧贴在耳边，嘴唇微张似乎在说些什么。

        “你好？”齐玖玖放大音量，和她打招呼。

        女学生没有反应。

        放弃和她对话的打算，齐玖玖又看向右前方，那里坐着个短发的女乘客，正头靠在座椅闭目休息。

        齐玖玖轻轻咳嗽，发出的声音对这个寂静的大巴来说已经过于响亮。假如女乘客已经睡着，这足够让她恼火地醒来。

        女乘客一动不动。

        齐玖玖没有再尝试和其他乘客交流。她面无表情地咬碎嘴里的糖果，垂下眼睛思考。

        而且最大的问题就在这里。

        在她醒来的几分钟里，视野中看见的这群乘客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也不动，简直就像一群被固定在座椅上面的木偶。

        这辆大巴，这群乘客到底是怎么回事？

        糖果开始融化，水果糖的香甜气味迅速在嘴里弥漫，齐玖玖眨了下眼，决定先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嘎吱一声，座椅发出响动。

        她直接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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