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冤种总裁在演我02
被攻略对象的长相迷惑了心智，顾凡决定放弃原来的计划。
【你……能行吗？】不怪系统怀疑顾凡，毕竟他们俩合作这么久了，它还没见顾凡谈过恋爱呢！
【安啦，相信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他都有信心能处成，还会怕两人本来就是的恋人关系吗？
系统却无情道：【友情提示一下，是“原”恋人关系。】
【那也没问题，他们不是还没正式分手呢嘛！】顾凡却非常自信地拍拍胸脯，【我办事，你放心！】
如果他本事不够，攻略组也不会求爷爷告奶奶，让别组的他来帮忙做这个攻略任务了。
【你再给我讲一遍程许的生平。】之前的计划中，顾凡不需要拿两人的恋人关系做文章，因此没有对程许了解得很细致。
系统点点头，资料就被传输进了顾凡的脑中。
程许其人，出身不高，家境只能勉强算是中产阶级，却偏偏学的是最烧钱的艺术专业。
不过好在程许争气，虽然不够聪明，但在画画上却别有天赋，专业分数弥补了文化课的差距，顺利考进了一所理想的大学。
然而命运却跟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正当他意气风发地进入大学校园没多久，他的父母就双双出了意外，死在了程许上大学的第一年。
失去经济来源的程许，在无奈之下原本打算辍学。但老师怜惜他的遭遇和他在绘画上的天分，因此私下里替他联系了学校的赞助商，恰巧也就是攻略对象家的公司，并大力称赞了他，甚至帮他拉到了一份赞助。
得到消息的程许，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得到了赏识，因此很高兴地接受了这笔赞助。
但学艺术的可能或多或少都有些清高，程许也不例外。
当他知道这笔赞助是老师替他说来的时候，就认为自己是走后门”得到的这笔钱，不够光彩。
因此，他找上了他唯一能联系上的人，也就是攻略对象，想让他收回这笔赞助费，并很有“骨气”地声称自己不需要施舍。
彼时，攻略对象对这件事情并不了解。但他跟程许一所大学，又是学生会会长，虽然跟程许不是同一个专业，但消息灵通的他却意外听说过程许的名字，也见过他的画。
程许的画个人色彩比较浓重，但画技精湛，瑕不掩瑜。
更何况画作这种东西，没有个人特色的才可能会泯然众人矣。
于是，攻略对象基于自己的判断，给了程许很大的肯定，并让他相信了赞助商是真的欣赏自己，才会对他施以援手，而不是他想象中的“走后门”。
跟攻略对象谈过之后，程许接受了他的说辞，再不提要退回赞助的事情。
而这件事之后，一来二去，程许和攻略对象也熟悉了起来。
再然后，两人就在一起了。
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程许开心于能从攻略对象那里得到肯定。并且攻略对象家庭富裕，眼界也宽阔，两人在程许的专业上也能讨论得起来。即便只是谈论画画，都能消磨掉整整一天的时间。
可时间一久，程许却渐渐地开始不满足起来。
他认为攻略对象对他不够热情，没能满足他关于爱情的罗曼蒂克幻想。
尤其那段时间，攻略对象临近毕业，正好在接手公司的关键时期，无暇陪伴程许，更是加剧了两人的裂痕。
于是两人便有了争吵、冷战。
攻略对象的渣男弟弟，就在这时趁虚而入。
从小混迹在风月场上的纨绔，想要拿下程许自然是易如反掌。
被骗的程许甚至还被渣男哄着，窃取了攻略对象当时正在做的一个项目的数据资料。
若是那份资料真的被渣男弟弟掌握，恐怕攻略对象就与公司的继承权无缘了。
不过也不知该说是攻略对象幸运，还是程许倒霉。在将数据拿到手之后，程许在前往渣男住处的路上出了车祸，还被撞成了植物人。
而他偷走的数据，自然也随着车祸现场被彻底掩埋。
渣男弟弟功败垂成，攻略对象顺利继承公司。
程许则变成了植物人，一直昏迷到现在。
顾凡感叹：【这攻略对象的运气也是够可以的。】
系统：【毕竟是命运之子，老天爷的亲儿子呢。】
它倒是见怪不怪。
世界意识的偏爱可不只是说说而已，敢跟命运之子作对，就得做好把命送进去的准备。
【哎，对了。】说着说着，顾凡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好像还不知道攻略对象叫什么？】
系统：【啧，你到底能不能行了？！】
顾凡：【行行行，我就是一时间忘了而已嘛。】
怪他之前就只记得攻略对象是个冤种了，系统没主动提起攻略对象的名字，他也就忘了问。
【温霁雪。】
顾凡同系统确认道，【哪个ji？】
【光风霁月的霁。】
为了让顾凡清楚的知道，系统特意在意识空间内，用数据链条帮他拼出了温霁雪的三个字。
顾凡：【……说就行了，我知道是哪个字。】
系统：【这不是怕你文盲嘛，要是哪天把攻略对象的霁，写成寄了1的寄，可就不好看了。】
顾凡：【……】
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在诅咒我失败！
他冷笑一声，不屑想到：诅咒也没用的，这天底下还真就没有他做不成的事！
-
华润集团办公室内，所有东西都各得其位，是有强迫症的人看去，都会觉得整齐到赏心悦目的程度。
居中的宽大办公桌后，温霁雪原本正在批阅文件，却被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
“失忆？”温霁雪冲电话那头确认道。
对方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让温霁雪放下手中握着的笔，转而把眼镜往上推了推。
“好的，我知道了。”他的声音温柔又客气，镜片后的眼神却冷得像冰，“我现在就过去。”
唇角扯出一个冷笑，却还不忘礼貌道：“麻烦您了。”
对面的护士连忙道：“应该的应该的。”
挂掉电话后，还有些受宠若惊。
而温霁雪果然如他所说，很快就赶到了疗养院。
医生在他身边，边走边对温霁雪说：“程先生的记忆似乎停在了四年前，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了，思绪也有点混乱，只一个劲儿地说想要见您。”
如若不然，疗养院也不会主动打扰温霁雪。
“病人毕竟刚醒过来，还是尽量不要刺激到他最好。”
温霁雪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后，医生便推开了病房的门。
西晒过后的房间里，充满着暖洋洋的味道。
窗外夕阳洒进来的光，给坐在病床上的单薄少年，镀上一层暖黄色的滤镜，让他乍一看上去，并没有那么虚弱。
但走近了才会发现，因为足足昏迷了两年，少年营养不良的脸上泛着不健康的白，唇色也浅淡到看不见边界。
此时的少年正低着头，机械性地重复着医生指挥的动作。在听见门开的声音后过了一段时间，才慢慢地把头抬了起来。
而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少年的眼睛就陡然亮了起来。
琥珀色的眼瞳像是被注入了灵魂一般，灿若琉璃，和刚刚行动麻木的状态大相径庭。
少年望着他，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全世界，眼中盛满了惊喜，激动地唤道：“学长！”
温霁雪脚步一顿。
这是他和程许刚恋爱没多久时，程许对他还略显生疏的称呼方式。
有些过于遥远的记忆被唤醒，让温霁雪回想起自己曾经那段，无知无觉被他人操纵着的人生经历。
那时的自己，天真到让现在的他觉得厌恶。
就跟面前这个人的伪装一样。
天真到……让人不禁涌起破坏的欲望。
这些攻略者，真的是很懂得如何才能激怒他。
对于顾凡的演技，系统从不担心。
这场“初见”的戏，顾凡所有的神态、动作、眼神、微表情，无一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甚至连从窗外照进来的夕阳光，都是它帮着预测了天气后，所选择的最佳时机。
每一个点都被他利用到了极致。
但它还是担心，只不过担心的是别的问题。
【你就这么有自信，他一定会按照你的剧本走？】
脸上的表情纹丝未动，顾凡却能在意识中分神回答系统：【嗯哼，当然。】
将程许的记忆停在这个时间，是顾凡特意而为之。
在这个时间点，程许刚刚跟温霁雪在一起没多久，有了恋人的身份，却不记得之后所有的争吵和背叛。
【如果换做是你，背叛你的恋人将自己做过的所有坏事忘得一干二净，醒来后还以你恋人的身份自居，你有什么感受？】
什么感受？
当然是一口老血哽在喉间，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的感受了。
凭什么我因为你的背叛而痛苦万分，你却敢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忘记？
仇恨没了用武之地，仿佛是他在无理取闹，不肯放过自己。
光是想想就很憋屈。
【bingo！】顾凡打了个响指，【但凡他是个正常人，都不可能容许背叛他的对象，把伤害过他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就算温霁雪圣父到可以释然谅解，前提也得是程许记得一切，并衷心地为之忏悔。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因为无知而让他变得十分无辜。
系统：【但你这样不是弄巧成拙，让攻略对象恨上你了吗？】
【nonono，】顾凡伸出一根指头晃了晃，摇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俗话说得好，有爱才有恨，我这个身份最难的地方，不是在于该怎么跟攻略对象维持恋人关系，而是怎么才能跟他继续产生联系。】
他从来就没有妄想能够跟温霁雪继续保持恋人关系。
以程许做过的那些事，哪怕他舔得再狠，两人也很难恢复到从前的关系。
因此，他只能将主动权交给攻略对象，让对方恨他、记挂他、心心念念的都是他，哪怕是想着该怎么把他弄死。
不破不立，死而后生。
这就是他给程许定制的剧本。
想了又想，系统还是觉得不靠谱，狐疑道：【这难道不是为了满足你的xp？】
它可是知道的，顾凡最喜欢这种狗血的剧情了。
【嘿嘿，】顾凡奸笑两声，倒是没有否认，【只是顺带而已嘛！】
这可不算他以权谋私哈！
就让狗血、虐恋、小黑屋来得更猛烈一些吧，他承受的住！
程许维持着看向温霁雪的姿势，眼里的爱意越发热烈。
他迫切地朝温霁雪伸出了手，却碍于虚弱的身体而不能下床，只能用嘴抱怨地撒娇道：“你怎么才来啊。”
这么说着，伸出来的手却没有收回来，强烈表达出想要靠近温霁雪的意愿。
温霁雪不动声色地走到了病床前面。
程许连忙握住他的胳膊，轻轻摇晃着撒娇道：“学长，他们说我失忆了，但我自己怎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啊？”
他还是像之前一样，说话只顾自己：“还有我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啊？我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我想回家！”
温霁雪靠近后，程许想看着他，就只能把头抬起来。
仰望着对方的程许，眼里盛满了光，就好像看着的是自己的全世界。
仿佛在这个人到来之后，所有的问题都会有人帮忙解决。
依赖之心尽显。
而程许表现得越是无辜，温霁雪对于程许的恨意就越炽盛。
顾凡信誓旦旦，笃定温霁雪一定会冷漠地推开他。
却没想到下一秒，温霁雪的唇角勾起一抹微笑，非但没有推开他，反而还摸了摸他的头。
过长的刘海遮挡住他的视线，让他没能看清攻略对象的表情。
只能听见对方在自己头顶，温柔地说：“好，我们回家。”
顾凡：【……嘎？】
他一下子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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