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41 承载荣光与毁灭的魔剑
属于意志上的交锋开始了。
两人的精神力不断延伸，然后相互碰撞，在已经被歪曲了境界线的概念隙间中，精神即是物质，任何念头都会在这里呈现。
火焰，无穷尽的火焰，如劫难般坠落。
疯狂灼烧着林然的身体，只是经过了数秒的时间，林然的左手已经被烧焦。
在神之力的修复下，火焰造成的伤害趋向于十分缓慢的程度。
可恢复跟不上破坏的速度，林然也只能在自己被燃烧殆尽前，将神击败。
————不是胜利，便是死亡。
神之力再度爆发。
林然这么使用这份力量，就算是体制再强上百倍也不够用。
这已经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可对于林然而言，既然已经答应下皮璐璐可要获得胜利……他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所以那是一定要完成这件事情。
人生总是要找到一两件能够让自己舍弃一切都要完成的事情。
这样的人生才有意义对吧？
肩负着贪婪之火，承载着全人类的罪孽，种种不利的情况，林然再一次和神发生了碰撞。
但这一次。
“————变强了？”
林然发觉，神的力量开始逐渐膨胀着。
或许是因为自己变得弱小的力量，所以导致自己主观上出现错误？
————不，绝不是如此。
林然启动读心能力读取着祂的内心。
对方心中所想，无所遁形。
可观遍神的内心所言，全都是接下来该有什么战术。
林然一步一步全部将之预知，可也还是弄不清楚这一点到底是什么情况。
所幸，他将自己的心思全部应用在翠玉之瞳内，破解对方不死身的方法之上。
无法破解不死身，胜利的基础自然也便无从谈及。
要么使用翠玉之瞳解析对方增强的实力，要么分析不死身的源泉……显然，他选择的是后者。
忽然，林然发现自己想要弄清楚的事情真多。
可有些情况必须要做出某一部分的舍弃，林然所舍弃的便是前者。
没有办法破解对方增强的实力，能够拖延的时间自然也便越少。
林然必须集中自己的意识，不要全部依靠翠玉之瞳去理解这份力量，而是要去摄取翠玉瞳内现今解析得到的知识，一步一步进行尝试。
第一个方法不行，失败。
第二个方法不行，失败。
第三个方法不行，失败。
第五个方法不行，失败。
……
第八个方法不行……
第十五个方法……
一次又一次的尝试，迎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林然做出的选择是继续。
多次尝试解决问题，然后失败，没有耐心的人，或许早就已经选择放弃了吧。
林然什么都却，唯独不缺耐心。
在日常被皮璐璐可特训的时候总是嘴上说着这不好，那不好。可实际上，在真正要训练的时候，如果他真的不愿意，只是呆在一张卡里的皮璐璐可怎么可能强制性让他做出他不愿意做的事情？
一切都是凭借自愿原则。
时间越是长久，贪婪之火便越是旺盛。
林然的防御开始逐渐降低。
火焰越发旺盛的原因便是来源于此。
当然，随着林然防御力的降低，神也不会就这样持续输出，无动于衷。
正相反，时间越是朝向前走，那么作为燃料的罪孽投入也便越多。
“——————”
刹那间的交锋，林然和神之间的地位开始互换。
对方，转守为攻。
“马上……马上了……”
林然在心底嘀咕着，差不多马上就要完成了。
自己只需要再坚持三分钟。
三分钟的决胜时间！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超限制负荷上升，神之力最大提高！
舍弃掉一下部分自己的持续力，争取到三分钟的时间！
“————”
疼痛，全身上下无不是撕裂般的剧痛。
从圣痕中涌现出的神之力再度升华那刹那间的光泽。
被搅乱的境界线，此时此刻早已经成为了一片茫然的混沌。
握紧拳头，将力量注入。
拔高自己的力量，无需在意早已经抵达的身体极限与灵魂上限。
将意识放到对方身上。
拖延时间最好的办法不是更加完美的防御，而是从不间断的攻击。
以百分之一秒为单位，凌驾在万数以上的攻击发动。
可由于身体早已经濒临极限，恢复力无法及时修复林然身体上的伤势，于是终于在神的面前露出破绽。
“————好机会。”
神当机立断，立刻出手，直接把林然打得退出了超限负荷的状态。
“……”
啊。
伤痕累累。
外表身上有多处的伤口，流着鲜血，而且更有火焰在灼烧着，体内更是凄惨，能断的骨头大概全都已经断裂，五脏六腑都难以维持身体的自律机能，开始步入破灭。
至于灵魂倒是无碍，林然的灵魂本身就比正常人要强，只是这种程度的神之力使用，只能说是已经陷入了疲劳状态。
身处在境界线混乱的隙间，剩余的神之力保护着林然不受到境界线的干涉，而现在什么都不做，简直就是和等死差不多。
“……”
神看着林然一言不发。
然后。
祂抬起了手。
不止是祂要动手，火焰的燃料也越来越多，温度上升，林然觉得自己可能要撑不下去了。
忽然。
“……来得太慢了。”
林然嘴角弯起。
原本得到力量强化的神，祂的力量猛然受到了削弱，不断降低，降低到了比强化之前还低的状态。
“果然，当经济遭到了贬值，影响到了金融街本身存在的基础……而你也会受到影响，力量降低……也难怪你这会是你最弱的时刻。”
神的本质是经济，动力源是贪欲。
以此构筑完成的那便是真正意义上的商业帝国。
全人类皆被经济所统治。
但如果说。
如果说————经济发生了崩坏呢？
即，金融风暴。
那是神————那是当代阿赖耶的自灭因素，也是唯二的弱点。
“对了，稍微和我说上一句……”
“其实你和余贺公麿一直以来都没有改变，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擅认为导致的错误……为此，我向你道歉。”
“一直将你称呼为神是我的错。”
“而且我之前的推测也错了。”
“时间上的轮回？的确是存在着轮回，但这其实也只是将金融街最初出现的时空历史，将这个时间点进行了覆盖，可时间依旧还是向前流动。”
“所以，就算我把余贺公麿杀了对你而言也是无伤大雅。可你会很困扰的，因为你所期望的事物正在他的手中，一次又一次拯救的失败，但依旧坚持了上万年的时光，我为你的坚持而尊敬你，所以……”
“让我将你斩裂吧————以我最强的力量！”
林然如今最强的力量是什么？
百倍体质？
不。
无视负面影响的增益？
不。
圣人所赐予的神之力？
也不是。
就算是能够看到一切的翠玉之瞳那也不足以让林然称呼为必杀技。
在奥帝努斯的交易中，他已经展现了五种不同的力量。
如今便还剩下最后的一种————亦，即是超级强力的必杀技。
林然伸出手，闭上眼睛，想象手中紧握的事物。
那是————剑。
还能用多少的神之力，此时此刻分散了一小部分，化作了‘剑’。
剑的数量是一，是谓神之力凝聚的元素剑。
一柄临时创造出于战场无用的武器。
有着弄出武器的功夫，直接丢元素弹，炸在神的身上，那才能把元素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可弄出剑形的消耗很大，打上好几次也没几次是能命中，再加上伤害也一般般，真是得不偿失。
可林然不会弄出这样华而不实之物。
他要做的事情，仅有一件。
那便是。
“……你和全人类的联系，现在就斩了祂！”
“——【提尔峰（Tyrfing）】——”
北欧神话中，提尔峰一柄被诅咒的魔剑。
持有者能斩裂一切，绝对必中，任何人与之为敌，都将必死无疑，而越是使用，便越是会让使用者逐步踏入毁灭中。
所以，提尔峰是承载着荣光与毁灭的魔剑。
但那只是神话中的武器。
林然所持有的‘提尔峰’，充其量也只是被定义成为‘提尔峰’的名字，和北欧神话中魔剑并无任何关联。
这是一种最极致的技巧。
他所持有的‘提尔峰’其本质那是一个招数，是一切武之极尽的源头。
无我之境。
抵达技巧的源头，让一切的技巧都成为无我的流出技巧，在面对任何的被流出技巧，都将会在先天上弱于无我之境一筹。
这是属于阶位上的差距。
可仅仅只是无我之境这还远远不足，需要为‘无我’本身做出定义————赋予其形，赋予其名，唯有如此才是真正的无我之境。
所以。
林然将这一技巧之名定义为‘提尔峰’。
撕裂一切的神剑。
在这一剑之下，是能够撕裂一切的物质、能量、时间、空间、灵魂，任何规则都无法阻拦这一剑的力量。
只为针对目标而存在，故而必中无双。
称之为提尔峰那是再适合不过了。
“————————”
犹如无限的剑光从林然手中的元素剑升起。
是太阳吗？
余贺公麿心底竟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思。
也许。
就这样结束也挺不错的。
他累了。
活跃了上万年，他已经累了，从他变成祂，可没想到，等到了最后，自己却又从祂变成了他。
“真朱……”
“如果有轮回，下一次我们再见面。”
“绝对不会再失去你了。”
“绝对……”
撕裂万象的剑光消失，抹除了余贺公麿作为阿赖耶的资格，他就已经被混沌的境界给抹除。
“……”
林然看着这一切久久不语。
然后。
他带上眼镜，朝向现世前进。
与此同时。
他身上犹如被戴上了冠冕，全人类的意志加持在他的身上。
新任阿赖耶……
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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