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多年好友


  “况钟”母子二人在屋子里说话,这时却听见屋外有人叫唤。

  “这是谁啊,像是在叫你?”况母循声看向窗外。

  “这我也不知道啊”况钟也纳闷,有谁会来找自己。

  “况钟”屋子里没有应声,外面再次喊了起来,“况钟、况钟”声音由远及近,接连喊着,且带着几丝兴奋的意味。

  “沈石良”母子俩异口同声说道,接连几声叫喊,母子俩终于知道来人是谁,只是各人表情不同。

  况母嘴角情不自禁的抽了抽,显然对来人有些排斥,况钟却“蹬”的站了起来,满脸堆笑迎了出去。

  “况钟”

  “石良”

  两人击掌相庆,紧紧拥抱在一起,隔了许久未见,此时也是情不自已,尔后紧紧握着对方的手,似在诉说彼此间浓厚的兄弟情谊。

  “伯母”沈石良见况母站在门口正看着二人。

  “嗯”况母不自然的应了声,但在老友间许久未见的喜悦之情下,况母脸上不自然都算不得什么。

  “你这一走就是五年,怎么连个口信也不捎。”况钟将沈石良迎进屋子里坐下,一边倒茶一边打量着许久未见的朋友:“喝水,你可是瘦了不少,不过看上去挺精神的,比起以前要精壮不少,这胳膊多结实,胸膛也更宽厚”况钟说个不停,上下一阵比划,还不忘上下其手,末了还拍用力拍了拍沈石良的臂膀,显然是对沈石良的到来十分高兴。

  “咳、咳、咳…”,正在喝水的沈石良被况钟这突然拍了几下,茶水喷了一地,神态狼狈的说道:“你再这么拍下去,我这把小骨头可让你拍散架了。”

  “来、我帮你擦擦。”伸手用衣袖要给沈石良擦掉嘴上的水。

  “得了吧,我自己来”沈石良将喷出来的水擦拭干净,打趣道:“你这是要‘谋害’我不成。”

  “哪能,我死你都不能死。”况钟喜笑颜开的看着沈石良。

  “呸、呸、呸,尽说些不吉利的话,你们这么久不见,怎么见面就要死要活的,我说你们俩都要好好的。”况母这时端了些点心出来,正巧听见二人的谈话。

  “伯母说的是,况钟你说你尽讲些不吉利的话。”

  面对沈石良的指责,况钟笑了笑道:“这不是五年不见你,有点高兴过了头。”

  “对啊,我们况钟没什么朋友,这靖安县城也就认识石良你一个。”况母将点心放在桌上:“石良,这是我做的蒸糕,你尝点。”

  况钟将小碟送到沈石良面前:“石良,尝尝,五年没吃看看味道怎么样。”

  沈石良拿了块蒸糕道:“这个白,我做梦都在想。”咬了口道:“香甜糯华,嚼劲十足,还是原来那个朝思暮想的味道,伯母你别说这蒸糕还是你做的好吃。”

  “喜欢吃,就多吃几块。”况母乐开了花,笑脸盈盈的说道:“你和况钟聊着,我去给你们做饭。”况母说着往厨房走,却被沈石良打断。

  “伯母,不用麻烦你了,我还要和况钟出去逛灯会。”

  况母面露难色道:“你们要出去?怎么刚见面就往外走,留下吃个饭再说吧。”况母面露难色,担心沈石良把况钟带了出去,影响到学业。

  沈石良客气的说道:“伯母,不用麻烦了,我和况钟出去走走,今天刚好集市上有灯会,等会儿好吃的东西可不少。”

  况母脸色越发的难看,家里恐怕没什么钱去看灯会:“看灯会花消可不少,这个我们况钟恐怕去不了。”

  不等沈石良先开口,况钟迫不及待的先一步说道:“娘,正好我也看了一天的书,想出去透透气,你放心我和石良就走走,不会乱买东西的。”

  沈石良旁边也搭话道:“伯母,我和况钟这么好的关系,怎么会让他破费呢,出去的花销我全包了。”

  况母仍感为难:“这…。”

  况母话没说完,沈石良也经起身道:“伯母,这天色不早了,我和况钟这就去了。”

  “娘,那我和石良出去了。”况钟也站了起来。

  “走”

  “走吧”二人齐身向外走去。

  “差点忘了”沈石良快出门时猛的想起了件事,从袖中抽了个红色锦袋装的长条状东西,说道:“这是野山参,治疗咳嗽有疗效。”

  况钟感到莫明其妙:“你拿这做什么。”

  “我这是带给伯母的,如果没记错的话,伯母经常咳嗽,特别天冷的时候,所以这个是好东西,拿着。”沈石良将野山参拍在况钟手里。

  况钟推脱不接:“这么好的东西我是万万不能收的,这个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我们是多年的好朋友,再说了这东西家里多的放不下,给伯母用正是恰到好处,你就别扭扭捏捏的推脱了,吃完了家里还有,记得和我说。”沈石良将山参硬塞回给况钟。

  况钟弯腰躬声道:“如此多谢了。”

  “你就别客气了,我们赶紧去看灯会吧。”

  “好。”

  二人并肩而行,况钟问道:“你当初走的急,也来不及道个别,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伯父将你送去‘安仑山’修行去了。”

  沈石良说道:“你也知道我小时候‘体弱大病’,常年吃药简直就是个‘药罐子’,家里的野山参也是那时候买回来的,光吃药却不见身体好转。”

  况钟看了看身体健壮不少的石良,道:“我也知道你小时候身体不好,比起我这个文弱书生还不如,可如今壮的跟头牛似的。”

  沈石良笑了笑,道:“还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吗?”

  “当然记得”况钟同样笑了笑。

  恍如昨日,沈石良看着眼前这个文弱书生道:“打小爹管得严,让我在家看书习字以期考取功名,最不济也能识字做账来日接管钱庄,可偏偏我就不是个能坐得住的人,喜欢四处游玩,为了这个没少挨打。”

  况钟感叹道:“为人父母谁不期望孩子有出息,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个暂且不说,我那时候整天关在府里,对外面的世界不知有多向往,所以那日遍偷溜了出来。”

  想起那日,况钟记忆犹新道:“我也奇怪你身子不适,怎么会一个人出来,晕倒在街边。”

  “可不是么,一时兴起出来的时候忘吃了药。”沈石良看着况钟道:“要不是你背我回家,我这条小命可就交待了,生我者父母,再造者却是你况钟。”

  “哪有这么严重,举手之劳而已,不过我那时候也小,把你背回家可把我累坏了,瘫在你家门口,回去的时候还是你家马车送的呢。”况钟想起那日觉得自己也挺没用的。

  “你说的轻巧,对我可是性命攸关。”沈石良感激的看着况钟:“我晕倒在街边近盏茶的时间,看热闹的人围了不少,上前帮助的人却没有一个,都怕惹上人命官司,所以我们全家都挺感激你的。”

  “你万不必如此,这些年你和伯父全家上上下下帮了我和娘亲不少。”况钟同样抱以感激。

  沈石良说道:“感激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咱们年纪相仿,有共同的话题才能成为最好的朋友,你成熟稳重聪明睿智,我呢调皮捣蛋上窜上跳的,正好性格互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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