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 认罪


  “他是如何做到的?”沈石良诧异的看着何治有。

  况钟说道:“还记得我们到‘落月崖’时那辆马车的情形吗?”

  沈石良迟疑了下,皱着眉头说道:“那辆马车怎么了?”

  况钟说道:“车厢驾在马背上且用绳索紧紧系在一起,马车直接坠入潭底中间并没有翻滚,马车捞上来时应该与马匹绑在一起,可我们见到时车厢与马是分开的,且我问过苗捕头,马匹和车厢在河中也是如此。”

  “这能说明什么?”沈石良问道。

  “说明车厢和马匹不是一起坠下去的。”况钟想起那日情形,看着何治有说道:“你将马车调头,车厢在前马匹在后,解开绳索将车厢推入河底,然后将醉酒的刘国民也一并推入河中。从‘方县’回来时我也想不通你怎么会比我们早到这么多的时辰,心底纳闷你是如何做到的。直到去‘妙香坊’看到三口铁锅褪腥、上料、蒸煮分工合作,再联想到那匹死去的马我才明白原来是两匹马轮换着骑,看似相同的路途一样的赶路,但我们的马一直不停的在跑,到后面也就慢了下来。但何治有两匹马轮换着骑比我们快了不少,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未时才到而何治有却能早早的就到家。”

  “这不可能、不可能。”何治常咆哮如雷大声怒吼道。

  一直没有言语的何治有这时低声说道:“二哥,你别说了是我杀了爹。”

  “我不信,你怎么会干出这种事?”何治常泪流满面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何治有失魂落魄的说道:“就因为爹他不公,我们两兄弟累死累活什么都没有得到,而大哥和四弟只因为是大娘生的是嫡亲,就可以花天酒地吃喝玩乐,何家落到他们手里万贯家财迟早败光,我不甘心何家家业就这样没落,思来想去只有让爹不在了,我们兄弟俩才有机会继承家业。”说到这里何治有抬头看了眼何治常,低声说道:“哥,我不会悔。”

  “你为什么这么傻。”何治常这时已经泣不成声。

  盏茶时间后,何治常情绪稍稍平复坐在椅子上像没了魂魄一般,两眼无神脑袋耷拉着,何治有已经被押往知府衙门。

  “何治常你有何要说?”况钟冷声问道。

  何治常低声说道:“三弟犯了罪我还有何话可说。”

  “我不是指何治有而是指你。”况钟说道。

  “我?”何治常愣了下,缓缓抬起头看着况钟说道:“我怎么了?”

  况钟问道:“你为什么要说谎?”

  “我说什么谎?”何治常嗓门声不禁高了几分。

  况钟冷笑了几声,说道:“何治有可比你有担当多了,你说那夜在整理账册并未离开过,但是你却在撒谎。”

  “我为何撒谎?”何治常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之色但转瞬即逝。

  愣了下,何治常突然向门口走去,只见何治常非常恭顺的叫了一声“娘,你回来了。”

  “嗯。”妇人懒懒的点了点头。

  何治常接着说道:“账册整理好了亏空甚大,大部分都是你和大哥她花掉的,最主要是年初大哥让进的那批绸缎质量不佳卖不出钱,只怕何家往后会举步为艰。”

  妇人铁着脸满是不悦,脸色阴晴不定,何治常见情形不妙,转而说道:“这些是衙门的官差,爹在‘三里坡’不幸遇害,他们是过来问话的。”

  说到这里,胡氏大怒道:“让你去路上接一下你爹偏偏不听,说什么要整理账册,如今真的出事了,人都没人了账册整理出来又有什么用。”

  何治常连连宽慰道:“娘,你别动怒我不是有意的,实在是要等二娘睡了才能出门,如若不然你俩又该吵起来了。”说完大哭了起来。

  “你心中只有亲母就没我这个嫡母了吗?姚氏终日卧病在床,身子不好脾气倒是挺大的,”胡氏大声责问何治常:“你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何治常低头轻声说道:“孩儿不敢。”

  见何治常一幅温顺的样子,胡氏怒气渐消,问道:“这些官差来何家做什么?”

  何治常脸色阴晴不定的说道:“三弟将爹给杀了。”

  “什么?”胡氏大惊道:“这怎么可能?老三他怎可能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何治常低声说道:“证据确凿,三弟已经认罪了。”

  “逆子”胡氏放声大哭,随即瞪着何治常说道:“咱们何家的孩子就你最聪明,老大、老三、老四拧在一起还不及你一半。”说完捂脸哭着进了后院。

  “哎”何治常长长的叹了一歇,呆座在椅子上。

  等稍稍安静下来,况钟接着刚才的话,问道:“何公子,你说过那夜一直在整理账册,可就目前的证据来看中途你有离开过。”

  “什么证据?”何治常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一脸的疲惫。

  “这件衣服是陈大森所穿,衣衫的袖子有油渍说明当时酒和菜撒在了长案上,定是夹菜的时候沾上去的。”苗捕头事先将这件衣衫带了过来,况钟拿着衣衫指着胸口继续说道:“后来因为你整理账册的缘故,将酒菜全都移至陈大森面前,陈大森已经微醉,酒菜定会撒在长案上,喝醉后耸直接趴在长案上睡了过去,理应胸前也沾满酒水和油渍,可这件衣衫胸口的地方干净如常,中途长案并没有擦拭过,这该做任何解释?”

  何治常听后大笑了起来,鄙夷的看着况钟道:“况公子,你不会以为我是那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纨绔子弟吧,陈大森已经醉酒不醒人事,我自己擦拭长案又有何不可。”

  这一说,令况钟顿时陷入尴尬境地,正如何治常所说,况钟潜意识里觉得这事得陈大森来做,却忽略了何治常自己动手擦拭长案的可能。

  尴尬转瞬即逝,况钟整理了一下思绪,又问道:“你座的地方并没有靠近窗边,但是陈大森却感觉到阵阵的冷风,这又是为何?”

  何治常冷笑道:“喝醉酒的人可以说是神智不清,头顶有阵阵冷刮过那不过是陈大森酒后乱言罢一种错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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