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路边荒庙


  “不可以。”况钟笑着在沈石良所骑的马背上狠狠甩了一鞭子,沈石良没有防备,惊慌失措的喊道:“况钟,你是不是要折了我的小命才罢休。”

  “给我来五只猪蹄。”沈石良冲“妙香坊”的伙计喊道。

  况钟连连劝阻道:“石良,两只就够了,这么多吃不了的。”

  “吃得了,吃得了,我习武的时候一顿就吃十只白馒头,其他白粥米饭还不算,几只猪蹄不在话下。”沈石良付了银子将猪蹄收好,说道:“要不是揣在身上不方便,我还得再代上一些。”

  说着话两人已经出了城,此时天已入黑。

  两人骑马奔跑在官道上,入夜的山峰“躁动”不安,茂密的树林中发出各式各样虫鸟的鸣叫声。

  沈石良虽然不会感到害怕,但伴随着各种奇怪的叫声赶路总觉得别扭,不解的问道:“况钟,为什么要晚上赶路?破案也不急于一时,今天和明天又有什么区别。”

  “迟则生变,今晚去和明天去会有很大变化,证据的完整性会大受影响。”况钟快马加鞭不敢有半分停歇。

  “破庙在什么地方?”骑马近三个时辰,沈石良有些疲乏,嘀咕道:“想不到‘方县’会有这么远,我的屁股被马都颠疼了。”

  况钟瞅着夜幕说道:“按时辰来说应该说是不远了,我们转过前面那道山峰再看看。”

  山峰看似很近,但真正绕过这道山梁却又花了近一个时辰,山凹中模模糊糊就见一团黑糊糊的东西,看上去像是块巨石一般。

  “前面硕大的黑影应该就是那座破庙。”况钟指着黑糊糊的东西说道。

  “总算是到了,再不见到破庙,马不累死我都得累残了。”沈石良在马背上狠狠拍了几下,马匹立刻变得如箭飞一般窜了出去。

  翻身下马,沈石良收起戏谑变得警觉起来,轻声叮嘱道:“况钟当心点,有什么事躲我身后。”

  小心将门推开立时窜起一阵凉风,沈石良吓得一哆嗦,枯草遍地院中荒芜一片,破瓦残砖冷风刮过掉在地上不时发出声响,在寂静的夜中听起来格外渗人。

  庙中供奉的神像头颅不见踪影,身体部分同样残缺不全,况钟在庙中打量了一番说道:“石良,你去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最好能找到神像的头颅部分。”

  “看这庙荒废了不知多少岁月,神像头颅还可能看得见?”沈石良不是不愿去找,只是觉得希望渺茫,出于好奇多问一句:“我看神像头颅早就被人偷走了。”

  况钟盯着神像说道:“你看神像断头的切口处参差不齐,定然不是被偷走的,试问一句谁会偷一尊没有品相的神像。”

  “这倒是真的。”沈石良说着出了庙门四处查看。

  沈石良离开后,况钟先是四下张望了一番,继而又看了看地面,除了杂草枯枝乱石之外再无其他,接着弯腰低头慢慢走向墙角,细细查找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没过多久,沈石良去而复返,难以置信的说道:“你猜我在院子外面看到什么了?”

  况钟头也不抬的说道:“听你这语气就知道看见头像了。”

  “还真是”沈石良走到况钟身旁说道:“神像的头颅被人滚到墙角处,要不是仔细寻找还不一定看得见,对了,你在找什么东西?”

  “我在找骨头”况钟背对着沈石良说道:“你应该饿了吧,去将带来的酱猪蹄吃了,吃完将骨头吐在庙中。”

  沈石良将猪蹄拿在手中,递给况钟一只说道:“你也吃一个吧,这么晚也一定饿了。”

  “嗯。”况钟接过猪蹄咬了一口,说道:“味道还不错。”

  沈石良咬了口猪蹄,一边吃一边说道:“你刚刚弯腰低头在找什么?看样子好像要找的东西还挺重要的。”

  “骨头”况钟随意寻了根木头坐在上面,淡淡的说道:“我找吃剩下的骨头。”

  “我们才开始吃,哪来剩下一说”沈石良将骨头随意丢在地上。

  况钟说道:“不是我们吃剩下的,而是何治有吃剩下的,可惜我没有找着。”

  “剩下的骨头能有什么用?”沈石良问道。

  “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昨晚何治有在这里歇脚,吃过猪蹄为何此次片骨不存?”况钟把手中的只吃掉一半的酱猪蹄扔在地上。

  这一举动引得沈石良大为诧异,问道:“况钟你不喜欢吃可以别浪费啊,以前你可不是这样子的?”

  “等明天你就知道了。”况钟接着沈石良刚才的话,指着地面的骨头接着说道:“昨夜何治有在这里待过,吃猪蹄吐的骨头也应该像我们这样子,可是你瞧瞧地面,除了我们现在吃的之外其他哪有骨头,为了怕有疏漏我又仔细在墙角找过。”

  “会不会是老鼠叼走了?”沈石良问道。

  况钟不敢确定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心存疑惑,一则如果是老鼠叼走不会片骨不存,二来老鼠喜沿墙角行走或者是在墙边打洞为巢,但我找了一圈下来,没有发现任何一处洞穴,为了使得证据完整严谨,我们现在就将骨头吐在此处,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弄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特意将剩下的半块猪蹄扔在地上,等明日回来再看看庙中到底有没有老鼠,届时就知道何治有到底有没有说谎。”

  “歇息得差不多了。”况钟站了起来说道:“代我去看看那尊神像的像首。”

  “走,我代你去。”沈石良将猪蹄随意啃了几口便扔在地上,出门右转再拐弯就见屋后一团黑影立在墙角。

  况钟走到黑影前,伸手将掉在像首的杂草拿掉,感慨的说道:“香火不旺,神也落魄,既为财神却这般潦倒不堪。”

  “走吧,还得赶路。”转身走开,不再看像首。

  “看一眼就走?”沈石良问道。

  “要不你搬回去?”况钟打趣的说道。

  沈石良紧跟在身后,问道:“我们现在是不是就回去靖安府了?”

  “先不回‘靖安府’,我们还得去‘方县’一趟”况钟翻身上马,沈石良不再多问紧跟着上了马。

  “现在什么时辰了?”自破庙上马一直不歇,赶到“方县”时天已经大亮,况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这‘方县’可比想象中的要远。”

  “现在是未时左右,我们找个地方歇歇脚。”沈石良下马与况钟进了家客栈。

  进到客栈后,况钟对沈石良说道:“你先睡上一觉,天黑之时我们还得回‘靖安府’,一路上你辛苦了。”

  “我还好,赶路比起习武受的苦已经算是轻松的事情了。”沈石良坐在况钟身旁问道:“况钟,我们披星戴月赶到‘方县’是为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事情。”况钟凝神看着远方说道:“等我们回去就应该知道怎么回事了。”

  “好了,先歇歇吧,其他事情就不要再想了。”沈石良靠在软蹋上闭目养神。

  况钟长长叹了一息,却是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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