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悬崖坠落


  “伯母起床了?”沈石良压低声音,像是作贼一般蹑手蹑脚从墙上跳了下来,擦了擦额头道:“还好伯母没发现。”

  “娘。”

  “伯母,我有事先走了。”沈石良脚下生风“嗖”的一声跑了出去。

  到了大门口,沈石良突然停了下来,咬牙骂道:“臭小子,又戏弄我。”

  “好了,好了,二位公子先别闹了,能不能让我先说正事。”苗捕头看了看沈石良又看了看况钟上,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也罢”沈石良负手而立,倚在门上说道:“咱们兄弟俩来日方长,不急这一时半刻有什么要紧事你先说,对了,是不是又出什么杀人命案了?”

  “是出人命案了。”苗捕头手中牵着三匹马,着急的说道:“至于是不是杀人案还得请况公子去了才知道。”

  “我们边走边说”况钟和苗捕头、沈石良出了门。

  骑在马上,况钟问道:“出事的地方是在哪里?”

  “在‘落月崖’,一共死了两人还有拉车的马也死了。”苗捕头说道。

  沈石良插话道:“‘三里坡’长长的斜坡直通‘落月崖’,尔后‘落月崖’立马又是急转角,以前不是经常有车毁人亡的事情发生吗?就算衙门在‘落月崖’做了告示牌,车毁人亡的事情有所减少,但也不能保证就不出事了。”

  苗捕头面露难色,说道:“话是这么说,但人命关天还是谨慎点比较好。”

  “得先去落月崖看一看才能知道这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况钟禁不住在马背上抽了几鞭子。

  赶到“落月崖”衙门的人早将案发地围了起来,荒郊野外好在没什么人围观,偶有马车路过,马车上的人只是探头看几眼便匆匆离开。

  此处发生车毁人亡的事情常有耳闻,久而久之成了“凶地”,除了水路,“落月崖”就是靖安府与外界相连惟一的出路,若非必要尽量敬而远之。

  “苗捕头,况公子,沈公子。”衙役见三人到来纷纷见礼。

  翻身下马,况钟问道:“尸体在什么地方?你是如何发现的?”

  “在这边”苗捕头将况钟领到草丛边,说道:“是早上早起的人去山上放牛看见报的官,死者是两名男子,看装扮应是主仆两人。”

  况钟掀开竹席看了几眼尔后蹲下身子又察看了一番,接着来到马车上察看,跳下马车问道:“身穿华服的人尸体是在马车里发现的还是在他处找到的,马匹与马车是不是从水中一起捞上来的?”

  苗捕头走到“落月崖”的崖边,指着不远处的滩涂说道:“其中一具尸体和马车是在滩涂上发现的,那边水浅尸体没办法顺水往下漂,而另一具尸体则是在马车的车厢里面。”

  “你还有什么发现没有?”况钟与苗捕头并肩而站。

  苗捕头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小块纸片递给况钟:“这是从华服男子指间中扣出来的,应该是一张完整的纸拿在手中,只是被河水冲走了大部分,就剩下这么一丁点。”

  况钟将纸片打开,默念道:“癸酉、土、万年。”

  沈石良凑到况钟身旁见手中纸片上写有字,念道:“土、万年,前面两个字念什么来着?”

  “癸酉”况钟应声道。

  沈石良问道:“是什么意思?”

  “这两个字指年份。”况钟说道。

  “那后面的土、和万年又是什么意思?”苦思冥想不解其中含义,看着况钟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悟出这几个字的含义了?”

  “没有,就凭这五个字实在是推断不出什么?”况钟将纸片揣进怀中,低头在‘落月崖’边沿来回走动。

  “况公子,你在找什么?”苗捕头低头学况钟的样子在‘落月崖’边走动。

  “啊…”沈石良站在“落月崖”边大声喊了起来。

  这声大喊惊起草丛中的野鸟扑腾着翅膀慌的飞向远处。

  况钟白了眼沈石良说道:“你还是站进来一点,掉下去我可不会水。”

  “呸、呸、呸”沈石良回到况钟身边:“敢紧查你的案,别没事咒我。”

  苗捕头低头找了一圈看不出所以然,问道:“况公子,你低头在找什么?”

  “我在找车辙印”,况钟目光望着“三里坡”的方向,说道:“可惜没找到。”

  “没找到车辙印有什么可惜的。”苗捕头不解的问道。

  况钟语重心长道:“崖边找到车辙印那么就是意外,没找到就是人为,意味着是谋杀。”

  沈石良白了眼况钟,鄙夷的说道:“车辙印找没找到都是两条人命,‘可惜’二字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如果是意外那么伤害就到此为止,谋杀则意味着还有更多的人会受到伤害。”况钟叹息道:“这就是我为什么可惜没有找到车辙印。”

  苗捕头听了况钟的话,小心问道:“况公子,这么说来这两人的死是…?”

  况钟十分肯定的吐出两个字:“谋杀”。

  听到“谋杀”两字时,苗捕头整个人上不禁抽搐了一下,语气沉重的说道:“按说当捕快已经看淡生死,可每次还是抑制不住难过,正如况公子说的那样,谋杀意味着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况钟,单就车辙印来推断案件性质会不会太武断?你常说人命关天得慎之又慎容不得一丝马虎。”沈石良走到两具尸体旁边说道:“要不要再仔细看看。”

  “人命关天我自然不敢马虎。”况钟走到仆人装扮的尸体旁将手掌摊开,说道:“如果是连人带马掉入深潭之中那么他的手掌不会伤。”

  “会不会是马车不受控制,马夫用力拉缰绳留下的。”沈石良想起以往习武的情景说道:“师傅让我攀涯练胆,我就时常会被绳索伤到手掌心,虽说我不是被马匹缰绳所致但道理大抵都是相通的。”

  “不是拉扯缰绳留下的伤”况钟走到其中一匹马的旁边,把缰绳握在手中说道:“缰绳留下的伤痕应该在掌心至手指第二节之间且伤痕是横向的,但你看死者手上的伤痕是竖着的,死者极有可能当时掉入潭中并未死掉,你看手掌荫荫绿色应是攀爬涯壁,然后再滑落下去刮擦涯壁上的青苔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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