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舞钻


  “咕…”

  这时大厅中响起一阵空鸣声,大伙都在纳闷时,沈石良捂着肚子讪讪的笑道:“不好意思肚子饿了。”

  见到沈石良的窘样,周知府猛的拍在大腿上:“光顾着谈公事怠慢了二位公子,苗捕头赶紧让后厨煮几碗面条。”

  “是”

  没过多久苗捕头便端了热气腾腾的面条上来,去壳的鸡蛋,几片青菜叶虽说简单,但在夜深人静饥肠辘辘的深夜却也是难得的美味佳肴。

  沈石良顾不上客气最先端碗,鸡蛋一口下去已经去了大半,夹起面条大口大口往嘴里塞,“呼呼”的吃面声引得人侧目。

  “你们怎么不吃?”看况钟、周知府全都盯着自己,沈石良嘴里塞着面条,含糊不清的问道。

  周知府见沈石良大口吃面的样子,略感惊讶:“沈公子家财万贯按说吃遍天下美食,为何也喜欢这碗素面,府里银两有限能省则省,我还担心沈公子看不上,看来是我多虑了。”

  说话的功夫,沈石良已经将面吃完,碗筷放在身旁的桌上,意犹未尽的说道:“不怕大人不高兴,若是换五年前我肯定不会吃,但是自从跟那老头之后风餐露宿是家常便饭,能吃上一碗热气腾腾面条已经是人间极品了。”

  沈石良说的话没怎么听进去,但是“老头”二字周知府听得分外真切,问道:“沈公子,那老头是谁?”

  沈石良不以为然,随口而出:“就是教我习武的师傅。”

  “这…”

  读圣贤书,行孔孟礼,尊师重教的周知府听沈石良直呼师傅为老头,先是哑口无言愣了一下,随后大笑道:“沈公子率生而为在下佩服,不像我们这些酸儒,之乎者也累得慌。”

  如此谈天说地,不知不觉已经天明,离开知府衙门,沈石良、况钟各自回家。

  回到家大门敞开,第一眼就看见周依雪站在客厅中央,冲自己挤眉弄眼比划手势。

  “雪儿,你在做什么?”

  况钟刚跨过门榄,被母亲手拿木棍打在背上。

  “啊”

  周依雪大叫一声,用手捂脸不敢看。

  “娘,你这是要打死我啊。”况钟吃疼,用手摸着肩呲牙咧嘴很是痛苦。

  周依雪赶紧上前关心的问道:“况大哥,你有没有事?”

  况钟脸色难看,况母没有再打,只是怒气冲冲的说道:“你还知道回家,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这次只是略施薄惩下次可就不那么轻松了。”

  “我只这不是帮衙门办事,所以才没有回家。”周依雪扶着况钟慢慢座下。

  “就算再忙让人捎个话总行了吧”说着况母进了屋子。

  况钟低声说道:“这不是一忙就给忘了嘛。”

  况母从屋子里出来,手中多了个瓷瓶递到周依雪手中:“这是药酒给他擦擦,我去做饭。”

  “况大哥,你将衣服脱下,我给你擦擦。”

  将衣服脱去一角,露出被打的肩膀,周依雪稍稍犹豫了下,便镇静的打开瓷瓶将药酒倒在手掌心,小心翼翼的将手贴在被打的地方,然后轻轻揉搓。

  周依雪说道:“打在儿身痛在娘心,伯母只是担心你,况大哥千万不要怪伯母,伯母她一整晚座在屋子里没有睡,在等你回来。”

  “我没有怪她,就是下手狠了点”,况钟这时又问道:“刚刚我进门的时候,你手舞足蹈的在比划什么?”

  “那是给你信号,让你提防着点,伯母拿棍子躲在门后面,可是你还是被打了。”周依雪从瓷瓶中重新倒了些药酒,给况钟揉搓。

  “信号?”况钟愣了会儿,尔后嘀咕道:“原来小孩哭是这么回事,可是其他的又是怎么做到的?”

  周依雪一边给况钟揉搓肩膀,一边问道:“况大哥,你刚才说什么小孩子哭?”

  “没什么,就是案子的事情。”怕周依雪害怕,况钟随口应承道。

  “况大哥,好点了吗?”周依雪关心的问道。

  “好多了”况钟将衣服穿好,接着说道:“你和娘说声我就不吃饭了,一宿没睡得先睡会儿。”说着进了屋了。

  “汪汪…”

  “咚咚…”

  “什么声音这么吵?”

  况钟从睡梦中醒来,吃力的睁开眼,透过窗户看天色应是中午时分,估摸着时辰尚早准备蒙头继续睡会儿。

  “咚咚…”

  吵闹声再次响起,况钟索性掀开被子起身去看个究竟,出房间门看见周依雪在做针线活,问道:“雪儿,这响声是从哪里传来的?”

  周依雪摇头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吵着况大哥睡觉,我去和他们说说小点动静。”

  “算了,白天本就是干活的时候,不能因为我要睡觉而耽误别人的事情,我出去看看。”况钟转身出了门。

  寻声而去,原来是隔壁赵大叔家传来的,况钟走近打着招呼:“赵大叔,在忙呢?”

  赵大叔先是一愣,待看清是况钟,说道:“怎么是况钟,来,屋子里座。”起身将况钟往屋子里领。

  “不用了,我就过来走走。”况钟推迟不愿进屋。

  见况钟过到家中,赵大叔大概知道其用意,抱歉的说道:“是不是响声太大吵到你看书了,我这就停下等你不看的时候再弄,毕竟考取功名是头等大事。”

  “没事、没事,我就是看得乏了出来走走。”况钟问道:“叔,你家中什么时候养狗了?”

  “狗?”赵大叔疑惑了下,随即恍然大悟道:“肯定是我家的小子,前几日带他去他大伯家,他大伯养了条黄狗见我们叫声不停,这小子便学着叫了起来。”

  “小孩子淘气才可爱”况钟看见赵大叔手中拿的工具问道:“叔,你这是做什么?”

  “闲下来没事做几张竹椅,等要用的时候随手即取。”

  “这是什么东西?”况钟将放在地上用的工具拿在手中打量。

  赵大叔说道:“这是用来打孔的‘舞钻’,用手拉动绳索轻而易举就能在木头上钻洞。”从况钟手中拿过“舞钻”拉动绳索,只见结实的竹块上立时就钻出一个洞。

  “叔,这个东西借我用一下。”不待同意,况钟已经夺过“舞钻”跑了出去。

  站在家门口,况钟冲到子里大声喊道:“雪儿,你去趟知府衙门,让大人去荒宅找我,就说有些事情已经弄明白了。”

  “去哪里?”

  “你就说案发的屋子知府就明白了,还有带把梯子过来。”况钟匆匆的已经跑远。

  盏茶的时间,周知府就已经带人到了案发的宅子,意外的是周依雪也在,好在尸体周知府已经让人抬走,否则周依雪见到死者的惨状肯定会被吓得不轻。

  况钟走到周依雪身旁,说道:“雪儿,你先回去,这案子不适合你听。”

  周依雪摇头说道:“况大哥,我没事,保证不会影响你的。”

  况钟见周依雪不愿离开并没有强求,关切的说道:“待会儿你要是受不了,就自己先离开。”

  “嗯。”周依雪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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