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玉佩


  “这…”周知府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

  况钟笑了笑道:“这处宅子并非城郊人烟稀少,我们站在这里往外看能看见路人断断续续路过,换言之,如果从于来四离开这对白烛就一直亮着,那么就会有其他人发现进而走到屋子里察看究竟,而现实是只一人见到这处诡异的场景,于来四跑开后这对白烛就得吹灭怕的是更多人进来,于来四是胆大之人知道害怕,可如果来的是亡命之徒,要进来与鬼怪打斗一番,那精心布置的一切岂不白费功夫,这对白烛兴许捕快在推开园门才点燃也未可知,假象只能给一个人看,给第二个人看就不灵了。”

  周知府连连用手拍在脑门上,自责的说道:“真是惭愧,如此雕虫小技周某竟不能看破。”

  况钟劝说道:“大人又何必自责,大人乃一方父母官事务繁杂,不可能事无俱细面面俱到。”

  周知府说道:“况公子不必宽慰在下,断案推理在下自问技不如人不敢班门弄虎,推案不比其他,既要告慰死者在天之灵,又要查出真凶还人间太平,稍有差池轻则凶手逍遥法外,重则牵连无辜,当慎之又慎。”

  周知府一番话,况钟又记起了之前的事情。

  “况公子,况公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周知府见况钟发呆,关切的问道。

  “没有”况钟恍惚的说道:“我只是在想死者头颅如何转动,放头颅的桌子为什么要藏起来,已经身死的身躯又是如何自己坐起来的,还有于来四听见小孩一般的哭喊声,最重要的是死者的头去了何处?”

  “这确实是个难题。”

  “对了,可有人来报案?”况钟突然问道。

  周知府说道:“还没有,本府正想贴出告示看谁家中有人走失。”

  “那屋子里可还有其他发现?”

  “没有”周知府摇了摇头,突然又说道:“对了,在死者身上发现块残缺的玉佩。”赶紧将玉佩递到况钟手中。

  玉佩呈鱼形状做工精美,巧夺天工的将鱼身鳞片雕刻的清晰可见,用手轻捏没有坚硬感反而给人一种温润,感觉像是女子细腻柔软的手,可惜的是鱼鳍被磕掉不见。

  周知府将玉佩交到况钟手里问道:“况公子,这块玉佩可看出什么?”

  “没有,不过我知道哪里应该能看出这块玉佩的出处,玉佩先放我这。”接着况钟又说道:“大人,你让人交此处封存,不准任何人靠近,我需要点时间来破解剩下的疑问,我得出去一趟。”况钟说道。

  “行”

  “大人是不是还有事情?”周知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本来这事与况公子没有干系,只是…”

  况钟微微皱起眉头,看着周知府:“大人,有事尽管说何必吞吞吐吐。”

  周知府揪心的说道:“况公子能不能想想办法看看于来四这事怎么解决,他被吓成这副样子,实在于心不忍就此不管。”

  况钟似早料到周知府会说此事,说道:“以毒攻毒,于来四这是心病被吓破了胆非药石所能及,将他丢到城外的坟地再吓一次。”

  “这样能行?会不会把他吓死。”周知府怀疑的看着况钟。

  况钟说道:“这样当然不行得拿捏好分寸,大人找人扮‘鬼’来吓他差不多的时候让人出来解救,同时将‘鬼’的真相当着于来四的面揭开,让他知道这只是人假扮的,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妖魔鬼怪。”

  “这方法好。”周知府听好拍手称赞。

  “既然如此,我与大人分头行事,我去弄清楚这块玉佩的来历,大人带人去救治于来四。”

  “好”

  况钟走出屋子,看见沈石良斜靠在园门上,面如土色,笑道:“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的沈大公子看上去这么狼狈。”

  “呸”沈石良扭头吐了一泡口水,恶心的说道:“真是造孽,我还以为就是寻常的命案,谁曾想会是这样子,屋子里就是个人间炼狱。”

  况钟凝重的说道:“确实如此,不知死者生和凶手到底有什么过节。”

  “你有什么发现没有?”沈石良问道。

  “就一块玉佩”将玉佩交给沈石良。

  沈石良接过玉佩摊在手中打量,况钟喃喃自语道:“断掉头颅怎么会自己转动,还有躺在床上的身躯又是怎么座起来的。”

  “这么邪门?”沈石良看不出玉佩有什么蹊跷之处,退还给况钟。

  况钟长长的出了口气,凝重的说道:“只不过是凶手使了些微手段,暂时还不有弄清其中原尾。”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玉门斋’兴许能找到些线索。”

  到了玉门斋,出奇的是没了前些时候的热闹,反倒显得有些冷轻,掌柜站在柜台中撑着下巴打瞌睡。

  “掌柜的,掌柜的。”况钟原想等会儿,但沈石良扯着嗓门已经大声嚷嚷起来。

  掌柜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问道:“二位客官,我们的玉器已经被其他客官定走,要做玉饰的话恐怕得等上段时间了。”

  况钟低声说道:“我们不是来买玉器的,只是想找掌柜打听些事情。”

  “什么事?”掌柜打着呵欠问道。

  “掌柜帮忙看看这块玉佩可是你这里卖出去的?”况钟将玉佩放在柜台前。

  掌柜只是瞅了一眼,肯定的说道:“是我们这里卖出去的。”

  掌柜漫不经心的看了看,况钟不放心怕出错,疑惑的问道:“掌柜的未曾仔细看过,为何如此肯定?”

  掌柜不冷不热的说道:“第一,靖安府就我这一家做玉器买卖,不比金器、银器,玉器打磨雕刻易碎其他商家担不起损失,第二,自己店铺出去的东西,不管种类再多,时间再久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最重要的是玉佩用的挂绳,‘玉门斋’可是用杭州上等蚕丝结成,触手光滑柔顺。”

  听掌柜说的这般细致,况钟喜出望外,如此一来就可以很快确定死者是谁,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很快就可以找出凶手。

  况钟急切的问道:“掌柜的能不能帮忙看看这块玉佩都买了谁?”

  “这位公子实在抱歉,怒在下不能帮你这个忙。”

  “这是为什么?”

  掌柜瞅了瞅况钟和沈石良,冷冷的说道:“二位拿着玉佩来打听玉佩的主人,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是歹人就此行凶,我岂不是惹下了天大的麻烦。”

  “你说什么”沈石良听了掌柜的话勃然大怒,伸手就要打掌柜的。

  况钟见状赶紧拦下,将沈石良紧紧抱住:“我们是来找线索的,别惹事。”

  “哼,狗眼看人低”狠狠的瞪了眼掌柜,甩手出了门。

  况钟心平气和的问道:“掌柜的,那要怎样才能告诉我们这块玉佩卖给了谁?”

  “除非官差来此”说这话时,掌柜的眼睛盯着门外,怕突然间沈石良冲进来找自己麻烦。

  “行,我去让官差来这里。”走到外面和沈石良说道:“石良,你去趟衙门让知府找两个衙役过来,就说我们在这边遇到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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