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困惑


  况钟听任捕头说火势变小十分纳闷,说道:“任捕头是如何得知火势变小的?”

  “后面屋檐下留有通气口,烟就是从那里冒出来的,我带你去看看”,任捕头举着火把带着况钟走向库房的背面。

  “通气口在那里。”任捕头将火把举高,方便况钟查看。

  果不然其,顺着任捕头手指的地方,留有一道半尺大小的通风口,中间竖着铁棍将通风口一分为二,此时还有余烟往外冒。

  “你看,火势比之前可是小了不小。”任捕头指着往外冒烟的通风口说道。

  况钟没有说话,正要离去却被墙面上几道印迹给吸引住了:“这些印迹是你们留在上面的吗?”

  “库房似铁桶一般防火防水,通风口在屋檐下离地太高,就算想浇水进去灭火也不可能,我们来的时候只能绕着库房干着急,其他的没有做什么,这些印迹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任捕头举着火把对墙面上留下的印迹十分不解。

  “奇怪了”,况钟暗自嘀咕起来:“火把给我用一下。”从任捕头手中接过火把,走到近前细细查看,伸手摸了摸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又闻了闻也无异味。

  印迹粗看上去有五道,但细看之下却又有数条之多,有的每道之间有两指宽,有的是好几道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给人感觉像是有人刻意鞭打在这面墙上,但若是有人刻意,那此人身高只能用“高耸入云”来形容,如此高大之人不可能来无影去无踪,从而不被任捕头他们发现。

  “这些水迹会不会是屋檐滴水留下的?我刚刚也见着了,但没放在心上。”任捕头问道。

  况钟看着墙面,木讷的应声道:“我看不像。”

  “那这些水迹是怎么回事?”

  “我也说不上来,兴许就像你说的是屋檐滴水留下的。”虽有疑惑,但况钟一时之间,也弄不清楚这些水迹是怎么一回事。

  “任捕头,大人让你过去一下。”文七这时举着火把出现在二人面前。

  “走,我们去前面。”任捕头举着火把,让况钟走在前面。

  来到库房正门,看见知府在孙师爷的搀扶下已经没了“魂”,头发散落在肩没了往日的“官威”,见到任捕头伸出颤抖的右手,将一把钥匙递了过去。

  任捕头接过钥匙心领神会,上前将库房大门打开,知府步履蹒跚在孙师爷的搀扶下吃力的走进库房。

  因是库房重地,况钟和沈石良没有跟着进去,而是站在门外等候。

  “况钟,你说里面放了什么东西?”沈石良歪着头往里面瞅。

  “库房,不是钱便是粮,看这情况不用猜都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况钟淡淡的说道。

  沈石良低声说道:“况钟咱们还是走吧,别等下又扯上什么关系,上次咱俩可是差点脑袋搬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回家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现在走才正是‘做贼心虚’,平白无故此时离开不不理引人怀疑。”况钟站在门外有种不祥的预感。

  “天要亡我”,从库房里面传来悲怆的哭喊声,随后就听有人喊道:“快,快去叫大夫,大人晕过去了。”

  “走,我们进去看看。”沈石良蠢蠢欲动想要进库房,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可。”

  “为什么,里面发生了事情,我们应该进去帮忙才是。”沈石良说的好听,但其实是想凑热闹。

  “我们在这里等着,若是能上忙自然会有人来请,若是进去帮不上忙也是于是无补,更何况库房重地,他日追究起来咱俩不请自入只怕脱不了干系。”

  “对、对、对,好奇害死猫,刚刚还说要离开是非之地怎么转眼就自个往‘火坑’里跳。”沈石良好似捡了一条命一样,惊的一身冷汉,乖乖的站在原地,不再往里面侧目。

  不过话音刚落,文七便匆忙跑了出来,说道:“况公子,大人请你进去。”

  “大人怎么样?”进到库房,况钟看见知府盯着角落,其他人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任捕头见况钟进来,轻声说道:“大人刚刚晕了过去,孙师爷掐了‘仁中’才醒过来。”

  “出了什么事?”沈石良轻声问道。

  任捕头犹豫了会儿,才说道:“库银被盗。”

  “啊”沈石良惊的目瞪口呆,心里却暗自庆幸刚刚没有冒失闯进来。

  况钟这时才留意到自己置身于‘金山银山’当中,木架上成堆的金锭、银锭在火把的照射下闪现着耀眼的光泽。

  况钟走到知府身旁,看见角落里有几捆未燃尽的杂草,墙面熏的发黑,烟雾就是从这里顺着通风口往外窜。

  孙师爷走到况钟身旁低声说道:“大人想让你帮助破案,所以还请况公子不要推辞才好,这可关系到知府衙门上上下下好些人命。”

  况钟四下打量了番,又看了眼那几捆未燃尽的杂草,低声说道:“容我回去想想。”

  “也好。”

  在回家的路上,况钟脑海里不断浮现着墙面上的印迹和那几捆未燃尽的杂草。

  “是不是在想库房的事情?”沈石良见况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嗯。”

  “既然如此,刚刚为何不答应下来,总比现在没来由的在这里想的好,再看看知府那样子,平日官威十足威风八面,真出了事情也是令人可怜。”

  “我是想答应,但是没什么把握,库银丢失非比寻常,得慎重才行。”

  “那你有没有什么发现?”

  “有,但是不多,我和任捕头在墙面上发现了一些印迹,还有刚才你也看见的那几捆未燃尽的杂草。”

  “印迹?会不会又是什么冰块留下的。”沈石良自然而然想到了客栈命案地面上的那些印迹。

  “不是。”况钟长叹了一口气,为难的说道:“大门紧锁,这么小的通风口窃贼是如何从库房里盗走库银,又是如何运出去的?”

  “况钟你说会不会不是人干的?”沈石良瞅了瞅漆黑的夜,不自觉的紧了紧衣服。

  “不是人干的那会是谁?”况钟认真的看着沈石良。

  “是鬼。”沈石良低声说道。

  “胡扯,这世间哪有什么鬼,若真是鬼怪作祟为何还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况钟白了眼沈石良。

  沈石良讪讪的笑了起来,说道:“我这不是看库银丢失的有些诡异,所以才这么一说。”

  “人心比鬼怪更可怕,若真是鬼怪还不用这么麻烦,直接请道士来做法就好了。”况钟义正辞严将沈石良的鬼怪之说给否定掉。

  “那你说这是何人所为?居然可以从防守这么严密的地方盗走库银。”

  “不知道。”

  “你说这是飞贼做案还是家贼所为?”

  “不知道。”

  “这些库银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

  “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一连串的“不知道”让沈石良郁闷不止,故而反问起况钟。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让我如何知道你说的这些。”况钟心里烦闷,一连串的提问让胸中怒火油然而生,言语中多了几分怒气。

  “好了,你也别多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沈石良打着呵欠说道:“现在咱们回家先洗个热水澡,好好的睡上一觉,才有精力想案子的事情。”也不知是有还是无意,把将要爆发的茅盾轻易便化解于无形。

  “嗯”。况钟点了点头,意识到刚刚有些过了火,脸色稍稍缓和些:“你也早点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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