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怪医
这人蛇精病吧？
张彻一脸懵逼，这哪里是外公说的生性内敛，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性格恶劣的大男孩啊。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能在两个孩子面前这么厚颜无耻地捉弄他们的人。
除非……他没有把自己当孩子来对待。
想到这种可能，张彻摇头笑了笑，真是神经过敏，虽然现在正茁壮发育着，但怎么看自己也最多不过一个初三孩子。面前这人才第一次跟他打交道，又不熟悉他的性格，再怎么说也不会这般没礼貌。思来想去，多半还是姬泓自己性格有问题。
然而主动权在对方手里，他说了可以治，已经出乎张彻意料之外了。既然如此，无论如何也要求他帮忙。
“哥哥你想要有什么要做的事情，我都可以帮你的。”
“是啊是啊，我们会很感激您。”
听见自己彻哥哥这么诚恳地求他，关系到自己的眼睛，小美嘉也忙放下手中的鸽子，双手合十请求道。
“唔唔，什么请求都可以吗？”
姬泓似乎很感兴趣，笑眯眯地看着他。
张彻却浑身汗毛一炸，仿佛被什么冷血动物盯住了似的，周身都不自在起来。
王美嘉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仰起小脸，一副认真的表情：“那当然不行了，不能过分为难彻哥哥的。如果您实在不答应，我们就只好回去了，只是多等一段时间而已，没有关系的。”
“真的吗？可是据我所知，报库捐献的眼角膜，数量都十分稀少，能找到你这样年龄合适的，就更没有了。可能等你长到成年之后，会容易一些吧？”
姬泓虽然回答着小丫头的话，眼睛却丝毫没有从张彻的脸上移开，似乎那上面有什么极为吸引他的东西，让他不能移开视线，不住地看着。
“还请您发发善心……如果有我能做到的，一定不要客气开口……”
张彻强忍着不适，被人用这样的眼光盯着，无论男女都会毛骨悚然的。他最开始以为这厮有变tai猥亵的爱好，才一直盯着自己，但仔细察觉却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好像自己的脸上真的有什么东西，让他越看越起劲一样。
“哪里话哪里话，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嘛……行，这个活儿我接了！”
姬泓笑眯眯的神色不改，突然一脸正直地回应道，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转身走开。
张彻愣了愣，这是个什么意思？他思来想去，始终不得条理，从见面到现在的过程，充满了戏剧化和怪异，莫非他师傅也是这样，这就是怪医之名的由来？
不管心中如何作想，此时的张彻已经提高了警惕，便如他方才的机心论所说，天上没有白来的馅饼，他现在这么坦然地帮助了自己，将来说不定就要讨回几倍的债来。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别说自己，就连说出话的他本人，恐怕也是完全不信的。
“嘿，你两，跟上啊！”姬泓回头看了眼，见他二人还坐在长椅上，便唤了一声，“我住照国神社里，药和器材都在那边呢，在这儿可没法给你治。”
张彻拉起王美嘉的手，慢慢地跟上前去，小丫头无忧无虑，似乎觉得这哥哥虽然古怪一点，还是挺好说话的。他却是觉得，比起前来求诊时的忐忑，现在内心似乎还更沉重一些……
……
照国神社也是鹿儿岛有名的景点之一，在日本，有神社存在的地方，基本上就会有独特的巫女、祭祀和庆典文化，只要神社够大，稍有历史，都可以成为人文景点。
“确定没事？”
“喏，那边学位证，你看到了，出了什么问题，可以去警司告我的。”
“会有后遗症吗？”
“我既然答应了，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
“那……”
“哎呀你烦不烦？”姬泓瞪眼，放下手里的药棉，“你知道我师父为什么被称作怪医吗？病人腹中有毒虫，他便驱大毒虫去食之而出；血热者虚火，诸多草药不能下，他就放血喂冰，再以温养之法疗成。你要再嗦，我这里正好有一对猫眼睛，要不要等会儿给你的小可爱换上？”
张彻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什么话来，隔了一会儿，才忍不住开口道。
“最后一个问题……我能在一旁看着吗？”
他神情复杂，看着已经在榻上酣然睡去的小美嘉，她的眼睛上敷了一块药棉，接触不久，就软软睡过去了。
“我要动刀子的，很恶心哟？确定要看？”姬泓已经戴上口罩，这个房间不是他的卧室，而是神社里一间空着的屋子，似乎提供给他后，就专门改造成实验室了。白晃晃的灯光和消毒水味道，让张彻很是不适，但他明明又看见，姬泓浸的那块药棉，是从中药罐子里取出来的。
这厮还会中西结合？
“我不怕恶心。”
张彻摇了摇头，他实在不信任这厮的医德，虽说戴上白大褂和口罩后，丫看着还有那么一番样子，但他实在不放心。
“不怕也不行，你没有消毒，待会儿会增加她细菌感染的风险。”姬泓笑容一收，板起脸来，“你的担心毫无意义，就算我真的要动什么手脚，随便配一两味药，难道你看得出来？”
张彻无言以对。
“这样吧，后山有一个露天温泉，那边的水里有硫磺，你去洗净后，差不多就可以进来看了。”姬泓摆了摆手，将他推了出去，关门前拉下口罩，一脸慎重道，“你不是日本人，正门是不能进去的，往右边走，到一百米的时候会有一个狸猫牌子，从那个牌子往上，有一条被人踩出来的小道。可能有些稀泥，你自己注意些，那边攀上去，可以进入浴池。”
说完便关上了门，见这厮神色严肃，张彻将信将疑，在外面趴着门听了一会儿动静，实在没甚声响。若推门而入，如果他正在执刀的关键时候呢？万一出了什么差池……来回踟蹰几下，张彻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左右无事，干脆就按他说的那般，去洗了澡回来，看他搞的什么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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