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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当个好学生这么难——上课


  二零一零年十一月十一日

  军训结束后,没有任何缓冲我们就立刻进入了上课学习阶段,而这篇笔记我之所以要等到今天才写一是因为这是对我这一个多月来听课状况的总结,二是因为我今天非常闲。

  我李君生吧,虽然不是什么好学的学生,也不怎么喜欢上大学,但即使是这样,我也还是知道来到大学绝不是单纯的来玩的,所以,在刚开始上课的那几天我都是坐在教室的最前面,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见大家好像都挺积极的样子,所以我也想跟着凑个热闹。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宿舍这几个人总是挤在一起,一个比一个听的认真,眼睛睁的都跟铜铃一样,张天佐他还一字不差的记着笔记,我估计是初高中时养成的习惯还没能改掉——不像我,一毕业立刻就把这项技能丢的干干净净的了,记笔记这种高级技能根本就不存在,一个学期下来我能够找得到的就只有自己在课上闲极无聊时画的小人。

  不过,说真的,大学里的老师就是有学问,有学问到他们讲的东西我们这群人就都跟听天书一样,偶尔我生无可恋时就不过脑子的接个话,若是说准了,那绝对是瞎猫一不小心碰到了死耗子。

  但即使是这样,我们几个还是苦苦坚持着坐在前面,因为我们觉得吧,即使听不懂也要有个认真的态度,可是,慢慢的我们之间的对话就变成了下面这个样子:

  “喂,君儿,你弄啥嘞啊?”

  跟我舍友说话,我从来不用看脸——就这调调,保准的刘壮实。

  “我没弄啥,咋?”

  我连眼睛都没转一下,就只是直勾勾的盯着黑板上那堆我欣赏不了的草书。

  “木咋,就是俺咋听不懂那老头儿在那儿说啥?”

  刘壮实伸手使劲挠他那板寸头,那声音听的我的头皮都发痒。

  “哦,正常,我也听不懂他在说啥。”

  “硕哥,你都记啥嘞?给俺看看呗,俺不知道该记啥,这儿还挺不得劲儿的。”

  我估摸着刘壮实是瞅着我的态度有些冷淡所以他才去戳记旁边的张硕的——那家伙半眯着眼,一副入定的样子。

  “俺能记啥玩意儿,这不整地没事干吗······”

  要不说张硕他就是比我热情,唯一可惜的就是他嗓门太大了,他好像不怎么能控制住他自己——反正一听到他的大嗓门我就立刻下意识的又往座位里面靠了靠,尽可能的跟他们拉开距离,以便出点什么事到时候好跟他们撇清关系。

  “你就给俺看看呗,看一下又不能少块肉······”

  刘壮实见张硕捂的那么严实就更好奇了,伸手就去抢,张硕拗不过他,就索性直接塞给了他,那样子还真挺霸气的。

  “拿去看,拿去看,真是的,有啥好稀罕的?你麻溜儿点儿看哈。”

  我也是那种问着十万个为什么长大的孩子,所以对什么也都会感到新奇,所以我也就凑了过去——这一看,哎呦喂,原来张硕他那么厚的笔记本上画的全都是些没穿裤子的小人,我忍着没笑——哎呦呵,原来还有人跟我有一样的爱好啊,只不过我从来不画裸体就是了。

  “君儿啊,俺是不是画的贼好?”

  张硕看我好像很懂的样子,竟然一下子来了兴致,他往中间——刘壮实那挤挤,眼里还孩子一样的满是期待。

  “那哪是贼好,那是相当好。”

  我这人别的不会,就是会吹牛,我这牛一吹出来,张硕他立刻就眉开眼笑了。

  ······

  反正呢,我们这哥仨上课的时候只要一听不懂就在那瞎扯,一瞎扯就容易忘记时间和空间,一忘记时间和空间就指不定会干出些啥来了。

  这么着给您说吧,有一次吧,我们三个在那拉吃的,拉完东北的猪肉炖粉条子,就拉山东的黄河口大闸蟹、德州扒鸡,然后又扯到河南的胡辣汤、烩面、开封灌汤包……总之,拉着拉着我们就饿了,一饿我们仨就把讲台上面的老师给忘了,忘了以后,我们三个就不约而同的突然站起来了,勾肩搭背的边说边笑着朝门口走了出去,这也就罢了,我们还傻啦吧唧的在路过老师面前时笑着跟老师点点头说“嗯,那我们就先走了,哈哈”。

  您可能无法想象当时那气氛到底有多尴尬,那老师当场就木在那里了,可是我们三个愣是没意识到我们到底做了什么。等我们仨从外面吃完喝完意犹未尽的回到宿舍听李成辉一说后我们还跟做梦一样,待清醒过来我们才知道我们那天到底干了件多勇猛的事,那以后我们在班里火了一阵,那个老师更是把我们认的死死的。

  当然了,这种事就只发生过一次(主要是也不敢有第二次了),其实吧,准确说我们几个只要一上课就开始在那瞎扯,因为我们确实都听不懂,但我们声音一般不大,因为不能影响老师讲课——我们在某些方面还是挺有素质的,刚才那事绝对是特殊情况。

  到目前为止,我之所以一直说是我们三个,是因为另外三个人上课的时候不跟我们坐在一起。

  张天佐他吧是绝对的好学生,他是那种有明确目标并一心为之奋斗的人,他来大学的目的就是为了好好学习,然后考研,再然后去读博士,他跟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对这种有明确目标和梦想的人向来是敬而远之的,因为我总是没缘由的觉得他们很恐怖,觉得他们是那种除了自己的目标其他一切都不会在乎、不会看重的人。

  另外,和张天佐相处这么久了,我感觉他真的就是那种很正直、思想特别纯正的人,该怎么说呢,就是他的思想全都是社会主流,不掺杂任何杂质,而且他也不允许他身边的人的思想有问题。他的自我认知特别少,也没有太多独立见解,很容易接受别人那些很激励鼓舞人的观点和说法,当然了,这个人必须是老师啊、明星啊、企业家啊这一类比较成功的人。反正我认为这样的人其实挺可怕的,因为只要那些人说的话中有一部分思想和他的相似,他就会全盘接受并固守不放——这也太容易被洗脑了吧。

  也正因为我清楚张天佐他的这一点,所以我一般不会把自己的想法和见解对他说——这是我经过反反复复的实践得出的真理,刚开始我以为他只是在跟我开玩笑,后来才发现他就是在一本正经的给我讲道理——只要我的思想中有一点和他所赞同的那种思想不一样的地方,那么我就完了,他一定会不惜口吐白沫的缠着我一遍遍给我讲我到底哪里错了的,开始的时候我还和他辩论,后来我就不管他说什么都只好“是是是”了,因为,我知道肯定是我这样的人错了,他那么优秀的人是不可能出错的。其实,说白了,张天佐他其实就是从小到大生活的太优越了,没吃过什么苦,所以他感觉什么都很美好,感觉那些人所描绘的那个未来蓝图就是正确无误的,朝着那个方向走就一定不会出错。

  所以,鉴于这种情况,除非我能保证我的所思所想完全正确,完全不偏离社会主流,否则我是不会轻易对他开口的,而对于他所说的错误的地方,我也懒得去纠正,毕竟世界观不一样,况且,即使我说过他了,我也一定会被他打上“思想腐败”这几个字的烙印,他注定是口不服心也不服的——那我还是省省力气吧,我一向不会去做那些注定成功不了的事。

  王智这个人吧,比较奇怪,行事也比较别具一格,但他绝对是最把自己当文学院学生的那一个人了——他上课从来不听讲,向来都是自己扛着个电脑坐在角落里在那写小说。

  他好像,不应该这么说,他确实是也认为自己很有文采,所以他总是有事没事的把他写的文章读给我们(我的舍友们,大概也会有其他的人)听——在下肯定是才疏学浅了,我除了能够肤浅的知道他文章的辞藻比较华丽,然后用的是半文言的形式外,其余的我还真是欣赏不了。不过,班里的其他同学似乎都一致认为他很有才华,全都把他当大神仰慕,那好吧,我相信大家的审美是不会有差的。

  可我还是想不通,我们好不容易才废除的文言文,为什么又要回去呢?不过,他这样写文章确实就显得高大上了很多,只是,我这辈子也就只有发发牢骚的命了,因为我估摸着即使绞尽我的脑汁外加胆汁我写不出来这样的好文章。

  再一个就是李成辉了,反正在我看来,李成辉他这个人吧除了长得太帅了这一个缺点外,其他方面都挺好的。他为人比较低调——明明有那么高的颜值却从来不争不抢,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跑到文学院来比才华,唉,人呐——人比人气死人。

  然后李成辉他还很开明,他应该是我们宿舍里面最具有长远目光的人了——他从一开始就坐在了教室的最后面。但换句话说,他是放弃的最早也是最彻底的那个了——早在一开始他就放弃了挣扎,连尝试都懒得尝试。

  由于我和张硕、刘壮实这几个人实在是太不济了,而且不是很有耐性,一节课听三分之一就再也听不下去了,况且有些老师还不怎么有数,他们一旦上起课来就从不知道休息——这可把我们这几个人给委屈坏了、憋坏了,反正最后我们三个好好合计了一下——与其在前面占着茅坑不拉屎,还不如让给那些想好好学习的。

  所以,嗯,后来的后来,我们三个人就和李成辉为伍了,李成辉他很乐意的接纳了我们,我们也为能找到自己的队伍而发自内心的高兴——那晚我们四个去下了个馆子,单单是为了欢迎我们仨找到了正确的组织。

  再后来,最后一排就成了我们四个大老爷们的天下了——这倒不是因为我们面儿大,主要是我们太有实力了。

  你看看哈,张硕就不多说了,一米八五的大个子,人长得跟李逵似的,谁看见还不躲着走?刘壮实又是黢黑黢黑的,胳膊上都是肌肉;还有李成辉,颜值自不必说,也是一身肌肉,打扮的又潮,整个一社会人;我身上虽然没什么肌肉,但我也不挫,不埋汰,毕竟我那山东大汉的架子在那摆着呢,沸腾的齐鲁大地的鲜红血液在那滚滚流淌着呢——总之,我们四个人往后一站就是严严实实一堵挡风墙,这阵势,谁还敢惹我们?

  先不说我们,还是说上课的事,其实,有一件事自第一天上课起就困扰着我,让我非常纳闷——我这人一纳闷吧就容易心情不好,一心情不好吧就容易想不开,一想不开吧就开始怀疑人生……

  所以为了让我少怀疑怀疑人生,也是为了给祖国的未来留点希望,我得说出来让你们给我解释解释。

  就是吧,有些老师在讲课的时候,有很多地方讲的都没有任何道理或说是在牵强附会,东拉西扯一大堆,显得很有学问的样子,但只是显得,实际上确实没什么意思,但有些人吧,他们好像对老师说的什么都深信不疑,他们总是会一个劲的点头——说实话,上课这么久了,有几个人我就没见他们摇过头,每次我只要一无聊就开始数他们几个一节课能点几下头,好几次我都差点睡着了。

  你像我吧,听到老师在上面讲的东西,我是一定会想想的,就是尽可能的去找茬,可是他们就好像嫌麻烦一样省去了这个过程,他们直接把那些东西内化为了自己的一部分——这个吸收效果真是好啊,活了大半辈子了,我总算是知道自己为什么学习不行了……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我就是不明白,我这人有的时候,比如现在,比较爱较真,然后还喜欢钻牛角尖,所以嘛还请宽宏大量的您多多包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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