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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脱了,开始了——大学


  二零一零年九月五日

  “君生,那我们就走了。”

  我爸穿着一身刚买的黑色西服,双手插在裤兜中,很酷的看着我。从他的声音里我还真没听出来他对我这个儿子有多么不舍,不过我也不在乎这个,我真正想知道的是今天三十五度的天气他穿这身行头不热吗——我总感觉周围的人都在盯着他看。

  “真的不用我们再送送你吗?”

  说真的,连我都觉得我妈不去当演员真的有些对不起她自己——我不就是上个大学嘛,她那表情怎么就能搞的跟生离死别似的?啧啧,这演技还真是夸张到做作的程度。

  “不用了,你们快点走吧。”

  我从我妈手里生硬的把行李箱扯了过来,不耐烦的冲她囔囔着,随即转过身向着宿舍楼的方向大步走去,我妈还在后面一个劲的说着诸如“那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有时间多往家里打电话”之类没有任何营养的话——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三年前我升高中的时候她对我说的也是这些,哦,我真是搞不明白,说这种无聊的话有什么意思嘛,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多给我一些物质上的支持——这才是你儿子真正缺少的。

  我实在是懒得理他们,所以连手都没挥一下就快步离开了——谢天谢地终于可以摆脱这二位了!

  我往这所学校里又走了大概一百五十米(我的步子是很标准的七十五厘米,长这么大就没出过错),确定我爸妈再也看不到我了,我才敢停下脚步看看周围。

  说实话,这周围根本就没什么好看的,因为还没从我进校园开始,我视力所及的范围内就只有人,然后就是比他们高大的死气沉沉的教学楼和宿舍楼。

  看来,我跟这所大学的气场不会太合得来。

  每一栋宿舍楼前都是拎着大包小包的父母和他们的孩子,每一个父母似乎都有着说不完的话,有的父母和他们的孩子眼里都还噙满了泪水。

  我今天算是知道了,这天下的父母都是个正儿八经的好演员,也真是巧了,他们这十几二十年来对孩子的爱全都集中到这一天来表达了,看看谁比谁说的动听,谁比谁泣不成声吧——这些东西反正是不可能打动我,所以我才会佩服那些学生,他们还真是能受得了自己父母的这副样子,我可办不到。因为我觉得这天下父母的想法都很奇怪,那种奇怪我认为即使是耗尽我的余生我也不可能搞明白,就拿我的父母来说吧:

  我这人的成绩一般般,说不上好,但也不算差,神经大条的时候偶尔(十分之一的概率)能冲进个前十。但高考的时侯不知道我的哪根筋搭错了,成绩刚出来的时候把我自己吓住了——比平时的成绩不知道少了多少,但好在那年分数线降了(大概是都没考好),所以即使是这样我还是上了一本,而且最终被江苏省的T大录取了。讲真的,对于这个结果我没太大感觉,可能当时多多少少觉得有些遗憾,但好好想想高考也就是那么回事——一锤定音,无论你之前多么牛逼,只要最后那一击没发挥好,那么之前的一切也就全是浮云了。所以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也就释然了,况且,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跟我遭遇着同样的命运,我起码是不孤独的,起码还有学上,再说了,在成绩出来之前我也没想过要上大学(我爸妈当然不知道我这个“危险的”想法,不然他们非宰了我不可)。

  总之,一句话,对于这个结果我觉得还是不错的,但我父母非不认账,天天在我身边绕来绕去,在我耳朵边嘟囔来嘟囔去“你要是能考出平常的成绩该多好”“让你努力点你不努力,这下可好了”“唉,真是可惜了”······

  这还不够,他们还逢人就说“我儿子他没发挥好”“平常都是六百多分六百多分的考,这次只考了五百多分”······

  我听到后恍然大悟,甚至于感动到痛哭流涕——我在他们眼里原来是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啊!以前的时候我李君生怎么就没感觉到呢?真是罪孽!唉,真是的,爸妈,儿子不孝,我让你们失望了,还真是对不起呢。

  现在我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了吧,他们又非得要请亲戚朋友吃饭,我不同意——就我那大学有必要嘛?可他们就是执意要请,我也没办法,只能小声嘀咕两句以解我心头的愤懑,却还是被他们听见了——他们的耳朵总是在这种时候特别灵敏。

  我被他们臭骂了一顿后立刻识相的捂住了自己的嘴,举手投降了——我从来不跟自己的父母过不去,因为我实在是太清楚一个道理了:跟他们过不去就是跟自己过不去,跟他们讲道理就是对牛弹琴,所以我又何必自作自受呢?

  那就任着他们来吧,可他们得寸进尺——偏偏让我在酒席上说点什么——这不是难为我吗?

  爸啊,妈啊,您儿子您还不了解吗?我瞎扯淡还好,但是绝对上不了台面啊!可是我还非说不可——出门在外父母的面子还是要给够的,毕竟他们把我拉扯大不容易——呵,我还真是个孝子。

  所以那天我就站起来傻不愣登的说了句“吃好喝好”,差一点我就脱口而出“咱们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得亏我懒,嫌这句话太长了,这才没说出来,否则还不知道我会闹出什么笑话来。不过,我觉得我即使说出来了这句话也不会有什么事,我那些情商贼高的亲戚一定会赞美着我说“君生真幽默”······

  算了,不管了,今天我是主角,我吃我的,喝我的,你们爱谁谁,我才懒得管呢。

  请客这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忍了三个月的我也终于该从家里滚蛋了,就这我爸妈还非得跟着,说什么“大学第一天,谁的父母不去送”。

  呵呵,好吧好吧,我爸妈说什么都对,就这样吧。

  可他们还非得一人买一套新衣服穿着——我爸一身黑西服,前面我也说了。还有我妈,她都四十多快五十岁的人了,整了一条大红色的雪纺裙,我倒不是说年纪大了不能穿,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是,这也忒靓了——我真的是一点儿也搞不明白他们,你说,他们吧,明明嫌弃我考的大学不好,却还偏偏要请亲戚朋友吃饭,以扩大宣传,然后还亲自来送我,并特意买新衣服……

  真的,这种叫父母的高等级生物实在是太奇怪了,他们的行为也很令人费解——他们跟我说着这样不对那样也不对,然后他们就偏偏要去做那些他们口中所谓不对的事情。

  我十岁的某一天突然就开窍了,终于明白我的父母为什么要这么做了,不惜成为反面教材也要去做——他们那都是为了我好啊,他们就是想以身试法来告诉我什么是绝对的错——想明白这件事的那天,我哭的稀里哗啦的——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除此之外,他们还成天跟我讲着道理,但他们却又一点也不讲道理——我用我前十八年的生命想明白了这样一件事,就是父母是最没道理可讲的,因为他们就是道理——想明白这件事的我的生活一下子就多了莫大的乐趣。

  行了,行了,关于父母的话题就先说到这,我好不容易逃脱了他们的魔爪,来到了初高中老师给我描绘的这个充满幻想、可以随心所欲做各种事情的乐园,我可不想再被他们打扰心情,说什么“有时间常联系”,好啊,还是再等等吧,目前,我还没有这个打算。

  我的宿舍在三楼,还可以,不算太高。

  我带的东西也不多,除了我自己外就只有一个行李箱,之所以带这么少的东西,一是我觉得带太多东西麻烦,二是我也没什么东西可带的——锅碗瓢盆用不到,吃食堂嘛;被子脸盆学校安排;再就是衣服——我生命的前十几年除了穿校服也就真的没多少能拿的出手的衣服了,所以还不如等到需要的时候再买。

  宿舍是六人间,外加一个不甚宽敞的阳台,但总体来说还不错,最起码比我高中的宿舍好多了——那个时候,我们八个人住一间屋,除了那几张硬板床外,剩下的空间就只够站六个人的,也就是说至少得有两个人在床上呆着。这先放着不说,我们宿舍里连个风扇都没有,夏天的时候我从来都是裸睡,我们八个大老爷们三年来别的不比,就只比谁脱得干净,裸的彻底;冬天吧,我们就两个人挤一张床,他抱着我的头,我搂着他的腰,他枕着我的脚,我薅着他的毛——你就别说我们的感情到底有多好了,我们那感情简直好到简直可以穿同一条裤子。

  你再看看现在的宿舍,真好,不仅有两台小风扇在那吱呀吱呀的转着,还有两张坑坑洼洼的露出本色的木桌子——就这生活条件,我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嗯,别的我不知道,反正就冲这一点,我那群高中老师算是说对了——大学它果真是乐园!

  我推开宿舍门时,里面已经坐着三个人了。他们见我进来也就只是抬了抬头,微微笑了笑,以表示友好,我也忙回以礼貌的微笑,既然他们都这样,我也就不说什么了——这样正好,自我介绍什么的我还嫌麻烦呢。

  我稍稍打眼看了看,他们三个人中一个长得黑的要命,留的是标准的板寸头,一开口一嘴瘆人的白亮的牙齿外加浓重的河南口音,这人一看就是农民的好儿子——他浑身上下、由内而外都写着“实诚”这俩字,笑起来特别憨厚——他的名字也很接地气,叫刘壮实。

  刘壮实他对面就是我的床位,只不过我的床上面现在坐着一个打扮的很潮很酷的帅哥——他是当真帅,真不是我吹,毕竟让我李君生夸一个人长得帅也不是多么容易的事,我李君生活到这么大,除了夸过梁朝伟还真没说过谁帅,这可能就是我太过自信了。

  我这人吧,说不上长得特别好看,但多多少少还是有点颜值在那担着的,所以,总的来看,我算是个贫民帅哥——谁还不是被亲戚朋友夸着长大的帅小伙,但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在生命的前十几年就一直没能对自己有一个清醒的认识——我总感觉就自己的长相应该去和刘德华、郭富城媲美,应该混演艺圈——什么四大天王、F4,那是因为我李君生还没出生。当然,这种错误的自我认识在我看到坐在我床上的那个男生时,它也就在我心里消失的干干净净了。

  这个人的侧脸像谢霆锋,鼻子又高又挺,眉毛不知道有没有修过,反正是英气的剑眉。他穿着的紧身上衣将肌肉的线条勾勒的很清晰——说真的,要不是我当时的思想还不够开放,我还碍于自己是个男的,我真怕自己会爱上他。他广州人,跟我同姓,姓李,全名叫李成辉——我去,这名字可真不吉利,“成辉,成灰”——你爸妈到底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从小就这么咒你,想来你能健康的长这么大并且发育的这么好,还真是辛苦你了——当时,我一听到他的名字我的良心顿时就痛了——我去,我爸妈对我是真好,刚才我抱怨我爸妈的话,您嘞,就全当我在放屁吧。

  还有一个人,他不是很起眼,可能是不太放得开的缘故,他说话温声细语的,有点像文字哼哼。他的脸上架着一副镜片超级厚的眼镜,说话的时候喜欢不时的扶扶镜框,我开始的时候以为他是认为这样做显得比较有学问,后来才知道是镜框太大了,老往下掉——他姓张,叫天佐,江苏人,你别说,他这温婉的长相还真挺符合南方那“小家碧玉”的气质。还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你看看我这种山东大汉长得,那叫一个高大威猛——绝对没任何添加剂,连饲料都没吃过,放养的,纯野生。

  好了,他们三个也先说到这,因为我和他们还不熟,说多了也不太好。

  李成辉坐在我的床铺上,见我走过去,他不冷不热的打了个招呼,打算起身,我笑了笑让他接着坐就行,他也没客气,点点头算是谢过我了——行事作风也这么酷的吗?

  我本来还打算收拾收拾东西,但这时候宿舍的门又被打开了,这一下进来的人更多——一个生的挺白净的男生,目测一米七五左右,给我一种病殃殃的感觉,跟他不匹配的是他的父母——他们俩都很健壮,连皮肤都是那种健康的红色,他们两人一看到我们这四个大活人就立刻热情的问东问西,还给我们分发着随身带的零食——看见他们这副热心肠的殷切样子我更是庆幸我没让我爸妈来了,指不定他们会闹哪样呢······

  ——咦,等等,等等,为什么是煎饼?

  “哎,你哪的?”

  真是不好意思,我忘了跟他客气了,一开口就暴露了我的修养。

  “我山东的。”

  他扯下耳朵中的耳机线,看着我,迟疑的回答。

  “山东哪的?”

  我还是没能展示出自己那高深的修养——幸亏我爸妈不在,不然又是好一阵暴风雨。

  “临沂。”

  “好巧——”

  “你也临沂的?”

  他一下就来了兴趣,一双不大的眼睛闪着光亮。

  “不是,我山东德州的。”

  我比他淡定的多,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可能是抽抽了,反正我就是这么回答的——总之,这就是我和王智第一次见面时的对话了,对了,忘说了,这第五个到达的人叫王智,没什么大事,但就是吧,我感觉我和他说完话后,我们的感情好像并没有因为我们是老乡而拉近,他看我的眼神好像更怪了——

  “他妈妈的你不是临沂的,你巧个屁?”

  他斜眼瞪着我——我一下就知道了,这人跟我一样,没什么素质,这就好办了——我这个人吧,不怕别人说脏话,就怕对方素质比我还高。

  “我他妈妈的无聊——你管的着吗?”

  我笑着回敬。

  “我嘞个去,跟你这种傻子是老乡,我他妈妈的真倒霉。”

  “是吗?我觉得挺好的。”

  我俩用眼神又交流了半天,我仿佛听见了一万头草泥马驰骋过草原的声音。

  但是,显然,王智的父母并没有看出我俩的暗中较量,他们还特别热情的对我说“老乡,这下好了,以后你们俩在省外还能有个照应”,我殷切的点头“是是是”,王智则用略带恶心的眼神嫌弃的瞪着我。

  我没等王智的父母离开就找了个理由先出了宿舍,我可不想在那里跟他们套近乎,况且还有一个人没来,谁知道还会有什么幺蛾子出现——我这种想法可能会让很多人觉得我这人不怎么和善,好像还有些自命清高的不愿意和他们为伍,这您可就以为错了,我是个绝对的好人,而且还很有亲和力。我这么着急出去一是因为上面说的那些原因,还有一个就是我抑制不住出去逛逛的冲动,况且,也该吃饭了,另外,我估摸着王智他爸妈一时半会走不了——唯有爸妈这种生物我无能为力。

  我在学校里漫无目的的绕了一圈,唯一留下的印象竟然就只有大,真的,它实在是太大了,大到空旷——学校分南北两个地方,中间一条七米宽的马路,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在学校里建了个小区,小区里有条马路——真是让您见笑了,恕我见识短。

  我看看时间,也不早了,索性找个餐馆去吃顿晚饭——我自认为方向感特别好,人送外号“人工导航”,所以迷路这种事对我来说是绝对不存在的,可就是我这样的人也愣是没找到食堂在哪儿,我估计不是学校太大的缘故,就是人太多挡住了我的视线的缘故——无可奈何之下我就只能找家超市买个面包随便对付一下了。

  我回到宿舍时,成员都已经到齐了,晚来的那个叫张硕,东北人,个子在一米八五左右,身材魁梧,膀大腰圆的——这么说吧,我一见到他,脑子里立刻就蹦出一段话,具体是这样描写的:

  黑熊般一身粗肉,铁牛似遍体顽皮,交加一字赤黄眉,双眼赤丝乱系,怒发浑如铁刷,狰狞好似狻猊,天蓬恶杀下云梯。

  没错,瞥见他的第一眼我想到的就是李逵。

  就他这种彪悍的长相,他竟然会是文学院的学生,这不知道的得打死多少人才能让众人信服,真的,他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跑到文学院里来闹着玩的。

  不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指不定他肚中有多少墨水呢,我还是不要妄加断言了。

  张硕他一见到我,就操着他那很有特色的东北口音喊了起来。

  “兄弟,你干啥玩意儿去了?”

  “没干啥,就是出去随便走走,去熟悉熟悉路线。”

  “熟悉路线啊,那行,这整地好啊,那以后就让你领着俺兄弟几个转悠了。”

  我这人不是很喜欢自来熟,而且就冲我刚才连食堂都找不到这一点我也不敢随便答应他,所以就支支吾吾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咋地,你这表情咋整地这么憋屈?不行你就说,磨磨唧唧磨磨唧唧的像啥个样子?”

  我见这张硕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立刻服软了,倒不是因为害怕,只是单纯的觉得刚开学就弄得大家都不开心划不来。

  “行行,等我弄熟了就领着你们转悠转悠,这样是不是贼好?”

  我虽然是山东本地人,但从小一直说普通话,正儿八经的方言还真不会几句,所以特别容易被人带跑偏,不过,张硕一听我这口音倒是一下就上了热情。

  “麻溜儿点儿不就得了吗?多得劲儿!哈哈哈!哈哈哈!”

  要说我和张硕以后的感情起点还真的可能就是因为这次的对话。

  男生嘛,一般都没什么事,有事就来大的,我们现在就是没事那种,所以我们这些人一会就熟了,都互相递着吃的:

  张硕拿的是东北腊肠;张天佐带的是高邮咸鸭蛋(见他从旅行箱里掏出几个绿皮鸭蛋,我差点就笑出声来了,因为我立刻就想到了汪曾祺先生的《端午的鸭蛋》,我就是感觉张天佐他真是不让汪曾祺他老人家省心——老先生只是少叮嘱了一句他就又把咸鸭蛋拿来了,你这不是给江苏人民丢脸吗?还真当江苏除了鸭蛋就没别的东西了——但其他人好像都没啥反应,我也就不吱声了);刘壮实他带的是卫龙,这东西好,根本就不用他分,我们都抢着要;李成辉他带的是老婆饼——我不喜欢吃甜食,而且我实在没想到他也会带些东西来,我还以为他是那种酷到不拘小节的人呢——这样看来我才是那个最不拘小节的人,因为我除了我自己和几件衣服外,什么都没有,幸亏我和王智是老乡——但我也只能无辜的看着他在那发煎饼,心里还用力祈祷着“你们倒是接啊,卫龙配煎饼,多好”······

  大概是因为开学第一天,我们大家都累了,反正不到九点我们就全都睡下了,没人吵,没人闹,连个玩手机的都没有——真是一片祥和,我很快就爱上这里了,把我爸妈丢的一干二净。

  忘说了,我们六人的床位是这样安排的:

  我一号床,上铺是李成辉,紧挨着的是王智,李成辉紧挨着的是张硕,我对铺就是刘壮实,他上铺是张天佐。

  嗯,就是这样了。

  好了,累了一天了,先这样,以后再慢慢说,这四年肯定闲不着——我已经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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