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你他妈不许死在别人手上
公安局。
“那几个人早就撤了，就剩了北永平，和那个后来赶来的白起。”万建旗一拍桌子，“这按理说不应该，除非那几个傻逼第六感超强，不过不可能，不然就是——消息走漏了。”
“目前有两种可能，一是电话和其他通讯方式被监听，二是在我们周围有他们的人。小南，你那天说那个白起很像你学长，怎么回事”
万建旗把目光投向白悦南。
白悦南有些心虚。她相信不是言玖铭，那人绝对不是言玖铭，她心里言玖铭的形象和那天那个冷漠的犯罪分子根本无法重合在一起，但又有的地方确实说不通…
“组长…他…他确实长的像我学长…但是可能是认错了…”
白悦南那个“吧”字还没说完就被万建旗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你有没有对他透露过任务的消息”
“有…可是…”
“他有没有问过你北支队，和我们相关的问题”
“呃…有…”
“好。我明白了。以后不要对他透露任何信息，他叫什么名字”
“言…言玖铭…”
“列入重点盘查对象。好，散会。”
万建旗收拾起报告走出了会议室。
白悦南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顾尧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
A市第一人民医院。
“老何啊……这次是真的，谢谢你了啊。”北照民躺在病床上一脸肃穆郑重地双手合十对着何国业点了个头。
“没事……老大，应该的。”何国业有点懵逼。自己确实只是为了组织的利益着想。
“四号床换…换药了!”门口推着小推车走进来的小护士显得有些战战兢兢，她还记得那天几个人扛着一个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人冲进来的画面。
最恐怖的是那都是枪伤。
但是他们没敢多问，救命要紧。
虽然事后叫来了警察，但是好巧不巧来的正好是万建旗。
他跟何国业对上眼以后，他看见何国业对他使了个眼色。
他想起炸弹的事，排查还没结束，现在依然可能有危险。
“…不是我们找的人。没事了。”万建旗黑着脸对旁边的小护士说了一句，然后愤愤的离开了。
回到现在。
北照民吓得把自己团进被子里缩成一个球，也顾不上没痊愈的伤口了，就那么缩着，说道:“消你妈的毒，老子不干了!我就是死这你也别想拿消毒水靠近我一步!妈的!操!”
“靠妈了个逼的何国业你别拽我!!”
“呃啊——!!唔哦嘎啊啊啊啊救命啊卧槽卧槽……!!”
半小时后。
整个住院部仿佛还回荡着老北的惨叫。
“不是…老大啊…你至于吗…”何国业坐在床边回想着刚才的恐怖画面，瞬间汗颜。
“至于，非常至于。”北照民龇牙咧嘴地说。
这时候言玖铭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孩。小孩有点害羞似的一直躲在言玖铭的身后。
“我靠我就住这一周院小言你孩子都有了你让我颜面何在!”
北照民看着小孩，把眼睛瞪的老大。
“等等不对这小孩都这么大了难道你早有了”
言玖铭扶额:“老大你是被他们给打傻了吗…这是医院里的孩子。”
北照民一愣，再一看才发现小孩身上穿的也是病号服。
“啊…噢…”
“过来晴晴，”言玖铭招呼小孩来到床前，“叫姐姐。”
“姐姐好——”被称作晴晴的小孩走过来，伸出一只手，“大姐姐可以和我做朋友吗”
北照民有些不知所措，慌忙地和小孩握了握手:“好…好!”
“大姐姐你也要加油啊!早日康复!”小孩把另一只手上拿着的一只气球递到了北照民手上。
言玖铭随后拍拍小孩的头:“走吧，哥哥送你回去。”“嗯!大姐姐下次再见!”小孩笑了，笑的是那么天真无邪。
“好人一生平安!”
“啊…嗯。再见。”
“砰。”
门关了。
病房里一片寂静。
过了一会言玖铭拉开门独自走了进来，搬了个凳子坐下。
言玖铭先开口了。
“那孩子。”他说，“她很可怜的。白血病。生下来就被亲生父母遗弃在福利院门口，一直在福利院长大。”
“我去年做慈善认识的这个小孩。偶尔会来看她。她喊我言言哥哥。”
“她…随时可能会死。”
“当然，也许我们会比她死的更早也说不定。”
他说完了。气氛又回到了开始的一片寂静中。
坐在一边半天没有说话的何国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嗤。”
北照民自嘲的笑。
“我没资格接受这样的好意。又一次得到‘好人’的认可。我不应该在这孩子本来就不长的一辈子里留下‘恶意’的污点。”
“或者说，我有罪。你们不觉得吗。在这种最纯粹的好人面前被信任的我们却是彻彻底底的坏人。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最真实的罪恶。”
“欺骗一个好人。”
“明明是最应该绝望的人，却选择了给别人希望。”
“对吧，我们算什么。呵。”
“但是为了回敬当年的那些‘恶意’…我们必须，也一定要把这份‘恶意’进行到底。”
没有资格被真正的好人信任为“好人”。
最纯粹的“好人”可以洗刷一切的罪恶。
没有了退路就只能前进。
就算原本是最善良的人。
也必须将“恶意”进行到底。
次日早。
“终于他妈的不用消毒了!!妙啊!”
北照民带着一身伤蹦哒着跑出了医院大门上了车，身后跟着的是何国业何国秀。
车驶出了医院往北照民在新山区的小平房开去。
车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安静的有点尴尬。
“那个啊…”北照民尬笑着先开口了，“小言去上课了是吧…”
“嗯。”何国秀淡淡的应了一句。气氛重新回到了尴尬中。
“诶…真是的，我还想请他吃个饭谢谢一下他大老远从学校过来救我呢…”
“不过我还真的是命大，每次都有人救我。”
红灯。
驾驶位上的何国业好像想说点什么。
“老大你以后能不能别没事就招惹打北组那一帮人”
“我不炸楼你觉得你现在在这”
妈的。就知道。说话不如闭嘴。
北照民想着。
“好啦好啦我会也请你吃饭的啦…”“不是，不是吃饭的事。老大你觉得我像开玩笑吗你就这么想拿自己的性命去跟那个姓万的单挑吗”
“反正你也会来救…”“我下次不会救你了，老大。”
“别仗着我喜…是你同学就得寸进尺。”
驾驶位上的人好像很生气。
“你他妈当老大分配任务也不过脑子的你想过…”
“你想过你死了我怎么办啊老大!!”
“我也…算了。”
气氛重新回到了开始的安静。
“停车。”
北照民黑着脸。
“我要去自首。”
“小北你干什…!”
“那你他妈的就去!”
“好啊!!我去你妈何国业就当我看错了你!!”
北照民跳下车赌着气往市局的方向走去。
何国业也就那么开着车走了。
何国秀看着气的要命的弟弟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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