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听到这声称呼，躲在附近的彭亮和余雅文当时愕然。
静静？
难道，难道她是……
谭文静？！
俩人无声对视，但都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谭文静竟然没死？
“妈妈，妈妈……”谭文静左右歪头懵懵懂懂看着张婷，忽然又伸出双臂搂住了她的脖子，欢快的喊。“妈妈！”
听着这声完全和她实际年龄不符的呼喊声，张婷心情复杂，眼睛里溢了些泪水。
轮椅后的护士安慰着说，“她近况很好的，以前的事完全忘了，睡觉也踏实。医生说，照她现在的情绪，如果能一直稳定下去，恢复正常状态是没问题的。”
“那太好了，真是麻烦你们了。”张婷起身时，扶了扶肩上的包带。“张医生在吗？我想问问他，静静的病情。”
“在的，你去吧。东西我来帮你送到病房吧。”护士细心的接过张婷带来的生活用品，把谭文静交给了她。
“谢谢你啊。”张婷推着车往医院主楼走去。
等人都离开视线范围，彭亮立刻给罗勉打电话，汇报跟踪到的意外情况。
“喂。”
“罗队，重大发现，我们跟踪张婷，发现她女儿谭文静竟然还活着，人就在宏远精神卫生中心，看样子精神不太正常，也失去了独立行动能力……”
“我已经知道了，你们先回来吧。”
“啊？知道了？”俩人面面相觑，彭亮还想再说话，电话已经被挂了。
罗勉放下电话，目光又重新转到桌子对面的这个人身上。
对面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女人，穿着一身素色衣服，但装扮时尚，袖子上赫然挂着个孝。
她就是裴瑞宁，死者裴继正的女儿。裴瑞宁听说父亲的消息后，从国外赶回来，就为了查出杀害父亲的凶手。
“我说的没错吧，那人还活着。”她扬起下巴，指向摆在罗勉面前的一份资料上，“而且，从调查回来的资料上看，谭文静的外形正好和那天在西城酒吧的嫌疑犯相符，凶手一定是她。”
罗勉从面前一堆资料当中拿起一张偷拍的谭文静坐在轮椅上的照片，仔细观察着说，“可是，以谭文静现在的状态来看，她不可能是凶手。”
“她肯定是装病。”
“你怎么肯定？又是你调查出来的？”赵国栋不屑的问。
裴瑞宁傲慢的扯唇，“我全调查出来，要你们警察干什么？”
“瑞宁，好好说话。”陈丽萍小声训斥了女儿，对罗勉解释，“我这个女儿就是这样从小被宠坏了，不过，她也是因为她父亲才这样的，你们别往心里去。”
赵国栋苦笑，“不会的，能理解……”
不等他说完，裴瑞宁趾高气昂的打断了，“你能理解，可我理解不了你们。你们警察是怎么当的，这都多少天了，还一点线索都没有。要不是我查出谭文静还活着，你们是不是就连这个也不知道？”
“查案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你还真好意思说出口？不简单，为什么我回国两天就查出来的你们这么多天都查不出。你们还真能在这儿坐的住？”说话，她瞟了眼赵国栋手边那一杯浓茶，眼神里的蔑视早已不言而喻。“吹着空调，聊天喝茶，这钱挣得还真清闲。”
“哎你……”
赵国栋被她激得有点急眼，刚要说什么，裴瑞宁却站起来，双手交搭在胸前，“线索，我帮你们拿来了，如果你们还这么不作为，任由凶手逍遥法外，我可就用自己的办法了。”
“走，妈。”说完，她拉起陈丽萍就走。
“哎哎，无凭无据，你可不能乱来啊。”赵国栋跟着站起来，差点儿就打算追出去了。
罗勉半垂眼帘，目送这母女二人离开后，对赵国栋说，“不用理她，先给彭亮他们打个电话，看到哪儿了？”
“诶。”赵国栋掏出电话，拨通彭亮的电话。
半小时后，彭亮和余雅文回来了，把在宏远见到谭文静的事又叙述了一遍。
罗勉问，“那你们有没有仔细观察过谭文静，她的病有可能是装的吗？”
“我们去问过医生，医生说，她是五年前转院到宏远的，来的时候疯癫的症状十分严重，在经过治疗后，逐渐好转到现在的状态。那个医生还说，照谭文静现在的病情趋势来看，精神状态恢复正常是有可能的。不过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没死已经是奇迹了，所以断腿肯定是治不好了。”余雅文说。
“那她转院前什么情况？”罗勉追问。
彭亮接了杯凉水，猛得给自己灌了几口，“据说是一直昏迷不醒，醒了后就一直处于精神分裂状态，我看了医院提供的转院的相关资料，也确实如此。说起来这个谭文静真是挺惨的。”
赵国栋往桌子角上一坐，“谭文静如果站不起来，那那天在西城酒吧出现的犯罪嫌疑人就不可能是她。要么是张婷，要么就是和他们家有关系的人。”
彭亮接着说，“根据现在的调查，谭家经过十年前那件事后，以前的亲戚朋友同事都不来往了。张婷现在住的那个地方，是她后来才搬过来的。我们调查过，左邻右舍对她一无所知。”
罗勉托腮沉思，片刻后开口，“如果是这样的话，张庭是凶手的几率就很大。可是，嫌疑人又是用了什么手法杀害的死者呢？”
“得，兜了一大圈又回到了起点。”赵国栋从桌上下来，转身娴熟的坐回座位。
彭亮懊恼道：“明知道那天在西城酒吧里，犯罪嫌疑人肯定对死者做过什么，可就是怎么都看不出来。这也太奇怪了。”
这时，半天没说话的余雅文低声说，“我有个想法。”
“小余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吧。”赵国栋调侃道。
“你们说，死者会不会是被心理暗示了？”
“心理暗示。”
另外仨人一怔，纷纷把目光投向她。
这时，罗勉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看了眼，好像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起身对其他人说，“中午了，都吃饭去吧。”
“头儿，一块儿吃吧，附近新开了一拉面店，有优惠。”彭亮建议。
“不了，你们去吧。”罗勉说完走了。
余雅文看着他的背影，“罗队有点不对劲儿啊，平时案子要没有个头绪，他都不出去吃饭，今天这怎么，电话一响就出去？”
“是啊，你这么说我也觉得不对。”
赵国栋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烟屁在桌面上敲了敲，不以为然，“警察也是人嘛，除了办案还有生活。你们不是吃面吗？还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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