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嫌隙


  白老汉被带到况钟身旁时哭哭啼啼的喊道:“我儿他死得冤,还请大人作主,留下爹爹一个人以后还怎么活啊。”痛苦可怜的模样与昨天的嚣张跋扈样子完全两样。

  “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或许是为了昨天那句不经意的诅咒有所愧疚,沈石良低声宽慰道。

  这一句安慰,倒像是勾起了白老汉心中的痛,蹲在地上越发哭得伤心。

  见不是问话的时机,况钟围着尸体再次察看比起刚才更加细致,看能不能找到更多有用的线索。

  盏茶时间过后,白老汉的哭声渐渐变小,在一旁低声的抽泣。

  这时况钟问道:“白老汉,你昨晚在什么地方?”

  白老汉耷拉着头没有理会况钟,好似没听见一般,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

  “白老汉,况公子问你话。”苗捕头声意响亮,不带一丝感情似在斥责一般:“你不回话,我们如何查找线索缉拿凶手,为你儿子报仇。”

  “你说我在干吗?”白老汉似刚刚睡醒一样,慢慢抬起头说道:“我开油条铺的,自然是准备和面用来早晨炸油条了。”

  这般回话自然惹得苗捕头不悦,大怒道:“白老汉,你要搞清楚死得是你的儿子,不配合官府办案,就不怕你儿子死不暝目晚上托梦来找你吗?”

  “有什么你们尽管问就是。”苗捕头的话兴许是起了作用,白老汉比起刚才语气要和善不少。

  况钟接着问道:“你是几时起床的?既是和面准备早晨炸油条所用,你儿子在不在屋子里怎么会没有留意到?”

  白老汉说道:”几乎都是四更天就起床,然后生火烧水开始和面,夫儿身有不便要到天明时才会来帮忙,这之前都是在屋子里睡觉,没什么事我怎么会去留意到他在不在家,更没想到会被人杀害。”

  “他平时都会去什么地方?”沈石良插话问道。

  白老汉说道:“我年老体弱腰不好,夫儿虽说身有不便但比起我这个糟老头子还是要强上不少,有时候会推着车去帮我买些面粉,再有就是给他几个小钱,自己去街上走走买些吃食,他最爱吃糖葫芦,基本上我给的钱全都买了糖葫芦。”

  苗捕头这时插话道:“他有没有什么仇家?”

  白老汉冷笑道:“他口哑脚瘸能和谁结仇?”顿了顿,话锋一转说道:“不过要说仇家我倒是有一个。”

  “都有谁,你快说。”苗捕头急切的追问道:“兴许是报复杀人,奈何不了你便杀你儿子报复。”

  白老汉扭头望向一边,伸手指向不远处,恶狠狠的说道:“因为两家买卖的事情,我与包子铺的老汉动过几次手,肯定是他怀恨在心,趁夫儿不注意将其杀害弃尸路边。”

  况钟想起早上的争吵,而此时白老汉却又猜疑别人,便说道:“怎么看起来都是你火气比较大,在他家买了包子再去你家买油条你便不卖,这可是我们切身体会过的,因为他家包子铺致使你的买卖一落千丈,要说怀恨在心好像有点轮不到他。”

  白老汉不服气与况钟争论道:“大人这话就说的有失公平了。我是苦主,大人不去训问凶嫌反倒是帮其说话,再者,我虽是与其争吵,但动手的却是他,这些可都是街坊邻居亲眼所见。”

  况钟对苗捕头说道:“你差人把尸体抬回衙门将白老汉一并代回,我们去包子铺和油条铺看看。”

  “嗯。”

  苗捕头让人将尸体抬回衙门,而白老汉挣脱衙役的手,冲到况钟面前说道:“我可不去衙门,将我支开谁知道你们会不会陷害我,刚才你可是有在帮包子铺那老头说话。”

  苗捕头有些烦躁的问道:“那你意欲何为?”

  “除非让我跟着你们。”白老汉倔强的说道。

  苗捕头没有答应,转过头看着况钟。

  “行。”况钟点头应声,但是叮嘱道:“跟着我们可以,但是只许看不许说话。”

  “嗯。”白老汉这才侧身让路给况钟。

  “况公子,死者被人在路边杀害,应是有目击者,要不我让要四周去问问?”苗捕头说道。

  况钟低声说道:“死者不是在被发的地方遇这的,而是凶手移尸至此的。”

  见况钟说儿子的尸体是从别处移来的,老白汉争辩道“这怎么可能,明明是被包子铺的掌柜当场杀死,这里离他家这么近完全有作案的时间,将我儿子杀了然后再跑回家去。”

  苗捕头愤怒的朝白老汉吼道:“你本是苦主,对你尚有几分同情心,但若再是这样纠缠不休胡乱折腾,可别怪我不客气。”

  比起苗捕头的怒火中烧,况钟可是要冷静许多,心平气和的说道:“我自是有证据才这么说的,胡乱说一通凶手没抓到倒是先把我自己送进大牢。”

  “那你有什么证据,拿出来我看看?”白老汉伸手向况钟。

  苗捕头将石老汉手推开,说道:“况公子说有证据自然不会骗人,你急什么。”

  况钟说道:“死者劲有勒痕延伸至两耳后,分明是被人勒死的,你再看看这里人来人往,要将你儿子在此处慢慢勒死要冒多大的风险,再有昨夜下雨,若是在此处被杀死衣服应该湿透才是,我刚才看过死者的衣服只是湿润但没有湿透。”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白天老汉插话道:“有可能夫儿在什么地方躲雨,等雨小了再回来,刚好凶手看见就将夫儿杀了,这里离凶手住的地方不过几丈的距离,行凶后很快就能回家。”

  “你这是胡搅蛮缠毫无道理可言”一直没说话的沈石良实在忍不住白老汉的蛮横,回击道:“要这么说起来你住的地方离死者是同样近的距离。”

  白老汉大声争辩道:“我可是他爹,怎么可能杀死自己的儿子。”

  沈石良说道:“没有抓到真凶之前,谁都可能被怀疑,包括你。”

  “好了,都别争了。”况钟朝白老汉说道:“你能不能等我将话说完再插话也不迟。”

  “哼。”白老汉满腔怒火的看着沈石良。

  况钟接着说道:“除了我刚和说的之外,死者脚底的泥土是干的,准确的说是沾了一层灰,如果是躲雨待雨停了再赶路回家脚底应该是湿的泥巴,再有死者是被绳索勒死的,真是在这里被害会有挣扎的痕迹,除了抛尸压倒的枯草之外现场完好我损,死者不能说话但是不代表不能叫喊,勒死的又不是一击毙命,只要发出叫声就能引起你和包子铺的注意,凶手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你还有何话说?”沈石良一副就你事多的样子看着白老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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