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探望


  回到地面,况钟便问道:“昨夜是谁值守库房的?”

  “是我们俩”文七和元峰异口同声,元峰上前:“况公子找我俩何事?”

  “你们俩?”出乎意料,况钟先是一阵恍惚,随后问道:“昨夜值守有没有什么异常或是听见什么?”

  元峰支支吾吾似有难言之隐,眼神都是躲避不敢正视,一旁的任捕头却是等不及,催促道:“元峰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赶紧说出来,好让况公子尽早破了案。”

  “是啊”。

  “就是,你赶紧说吧”。

  其他衙役也在旁边催促不停。

  “我,我昨晚不知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肚子疼跑了好几趟茅厕,库房出事的时候刚从茅厕出来。”元峰将头低下去似个做错的孩童等着挨训一般。

  “况公子、任捕头,昨天我与元峰将你给的赏钱打了酒切了肉便在屋子里吃,兴许是肉不干净元峰吃坏了肚子。”文七看了看任捕头又看了眼低着头的元峰。

  况钟低声说道:“我无意评说你们差当的好或与坏,毕竟事情已经发生,只是值守的时候喝酒会不会不合适?”

  “况公子有所不知,夜晚值守天气多少还是有几分凉意,喝些酒暖暖身子倒也是准许的。”怕况钟曲解,任捕头接着又补充道:“也就值守的时候准许喝少许酒,像街面巡查、抓捕的时候是滴酒不许沾。”

  “噢”况钟点了点头:“文七,那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文七说道:“昨夜除了雨大之外与平常并无不同,只是库房出事前不久听到了几声‘吱吱’声,想必是塘里的土鲶发出的。”

  “知道了。”原本想着能从文七和元峰这里问出些线索,但事与愿违一无所获,使得况钟顿感脑仁生疼用力拍了拍,以缓解不适。

  没有问出有用的线索,任捕头让文七和元峰先回家,况钟几人去探望知府,一来是略表关怀,二来是将案子的进展说予知府。

  “会不会是监守自盗”沈石良话刚出口顿觉不妥:“任捕头,你别误会,我…”。

  “无碍”,任捕头说道:“案子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和事都值得怀疑,我、文七和元峰还有其他捕快都有犯案的可能。”

  “不好说,但监守自盗的可能性极大。”顿了顿,况钟接着说道:“衙门本身就是令人敬畏的地方,寻常人无事根本不会靠近或是停留,更何况还是盗取库银。”

  任捕头追问道:“况公子是不是心里已经有怀疑的人了?”

  “暂时还没有,不过案子已经做了就难免会有疏漏的地方,只要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就一定能破案,而且我相信真相已经不远了。”况钟说道。

  接下来,况钟将查到的线索和疑惑说予知府,知府身体并无大恙,只是身系库银安危,如今出了事受到惊吓,整个人看上去苍老许多,尔后受知府之托又与任捕头和沈石良一道去孙师爷家中为其添子送礼。

  “看来这孙师爷也是性情中人。”

  后院中的一方池塘吸引了况钟,塘边的垂柳枝繁叶茂遮盖住水塘,长长的柳条恰好贴在水面,引得水中的鱼儿误以为是虫子,不时跃出半个身长张着嘴咬“钩”。

  “几位稀客上门,不曾远迎真是失礼。”况钟三人下在打量池塘时,孙师爷得了消息迎了上去。

  “大人让我带着况钟和沈公子过来道贺,这些小小礼物还请收下。”任捕头将带过来的礼送到孙师爷手中。

  “打扰了。”

  况钟和沈石良双手抱着略表歉意。

  在池塘边寒暄一番,孙师爷便将任捕头几人领走屋子,刚刚落座孙师爷愧疚的说道:“都这个时候了还劳大人惦记真是愧不敢当,可惜在下愚笨帮不了什么忙,对了,大人可还好?我本想晚点去衙门的,没想到你们过来了。”

  “大人身体无恙,就是精神不太好,整个人看上去苍老不少。”任捕头一脸的无奈。

  “现在只希望案子能早点水落石出,如此一来大人便可交了差。”孙师爷言语中尽是焦虑,看着况钟接着问道:“况公子,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况钟皱着眉头道:“千头万绪,找到不少疑点和线索但却并没有找出与嫌疑人之间有何关系,不过已经有查案的方向了。”

  “那好,不知可否说说?”孙师爷脸上露出一丝欣喜,期待的看着况钟。

  况钟说道:“我推断是监守自盗衙门里的人做下的。”

  孙师爷听说是衙门的人犯案,疑惑的问道:“此话从何说起?”

  况钟似早知会有此一问,淡淡的说道:“那里是知府衙门,所以才有可能是衙门里的人做下的,换别人不了解知府衙门里面的具体情况,只怕有胆无心干不了这件事。”

  “有道理”孙师爷重重的点了点头。

  “老爷,夫人让你给孩子取个名,昨晚到家孩子刚出生你又急着出门还没来得及给取名字。”门口站着位妇人,怀中抱着个婴儿,胆窃的往屋子里瞅。

  孙师爷朝门口挥了挥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妇人抱着婴儿转身刚要离去,似又想起什么事情,回过身又说道:“老爷,灶上的刺参已经炖好,是小下端去给夫从还是你亲自过去?”

  “先放着吧。”孙师爷将头扭向一边,没再看门口的妇人。

  “既然府里有事,我们就先回去不打扰了”况钟三人同时站了起来,向孙师爷告辞。

  “这两日府里事情繁多还望几位谅解,等这阵忙过了,我一定好酒好菜招待以孰今日失礼。”孙师爷很是抱歉,连连向三人赔不是。

  刚从孙师爷家中出来,沈石良就发出奇的在声调:“啧啧,这家伙可真有钱。”

  “沈公子要说有钱只怕没几人比得了你吧,为何说孙师爷是个有钱人?”任捕头不解的看着沈石良。

  “那是当然。”听了任捕头的夸奖,沈石良傲娇的将头昂了起来,走路的姿势也跟着“张狂”了不少。

  况钟一旁打趣道:“任捕头别理他,他肯定又要胡言乱语大放厥词。”

  见况钟不相信自己,沈石良着急的说道:“你还别不信,孙师爷给她夫人吃的刺参可不是一般人家吃得起的,刺参这东西吃一次两次没什么用且还贵,要长期吃才有效果,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银子。”

  况钟淡淡的说道:“清官难断家务事,理它做什么,更何况孙师爷的娘子十月怀胎,吃些好的也无可厚菲。”

  沈石良耸了耸肩,两手一摊说道:“当我没说咯。”

  “任捕头,我们好像走错路了吧,这不是来的那条道?”光顾着和沈石良说话,况钟却是没发现走到另外一条岔道上。

  “无碍”任捕头指着前方说道:“这里直走再拐过去就是文七的家了,既然来了我们便顺道过去看看。”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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